王安石细数道:“这些案子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几天前审的一个案子,那小子是个山贼头子,居然趁着上茅房的机会越狱了,还射杀了两个衙役,不知道是谁做内应,把一只连环弩放在了茅厕里,使他得以射杀衙役,并拿走钥匙打开手脚铁链之后逃走。”
“我已经安排了追捕,可是没有追到。但是到目前为止,我在四门部署了严格查访,严格检查每一个出去的人,绝对不允许他漏网。”
“所以估计应该他还在城中,并没有逃走。但是他在城中什么地方我找不到,不过我把当时的凶案现场那茅厕一直保存着呢,不许任何人在去那儿方便,留着等你来查看。”
卓然立刻起身说道:“很好,我们马上去看看。”
云燕马上吩咐衙役多点几只灯笼,围着茅厕四周高高举着照明。卓然见到茅厕四周果然用麻绳拉着围起来的,便赞叹的对王安石挑了挑大拇指,说道:“非常不错,你还有这么好的防范意识,值得赞扬。”
王安石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我还是经常听云燕捕头他们跟下面的人说的,我才知道的,不过能做的就这么多。另外还有个枣手的民事案子,不过那个不着急,你先管这档子事吧。”
卓然点点头,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现场上。他仔细观察现场,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茅厕里那张弓弩上,说道:“这张弓弩是凶犯留下的?”
“是的,我吩咐任何东西都不许碰,而且这里每天都有两个衙役值守,禁止任何人靠近。所以在弓弩就放里头,我怕耽误你破案,所以没动。”
卓然说道:“你先前还只是现场保护的意识,值得称道,而现在你的证据意识也值得倡导。这东西是凶犯射杀衙役的,但显然是别人放进来的,这弓弩的主人肯定是这黑大头的同伙,所以我们要找到那个人就能找到黑大头。”
“因为他既然是黑大头的同伙,帮黑大头把东西放在了这里,他就很可能给黑大头提供住宿,帮他隐藏。所以找到这个人或许就能找到黑大头。”
王安石眼睛一亮,拍了拍脑门说:“对呀,我咋没想到?不过就算我想到了,该怎么找到他同伙我还是不知道。”
卓然说道:“要找到同伙,就先要确定同伙是否有留下任何线索或者痕迹。找到这些,为我们下一步锁定同伙提供重要的证据。不过这些线索未必就能直接指向同伙以及他的住处,我们还需要其他的证据和线索。”
“还需要什么呢?”
卓然说道:“这张弓弩是怎么放到衙门厕所里面来的?”
“这厕所谁都可以来,经常有到衙门来办事的人在这里上茅房。”
卓然说道:“没错,的确谁都可以进来。但是黑大头他又怎么知道厕所里藏有一把可以帮助他脱逃的弓弩呢?如果他不知道,他就不可能借口肚子痛上茅房,从而到茅房取弓箭杀人脱逃。”
王安石听到这儿,立刻一拍巴掌,说道:“对呀,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肯定有内鬼。这个人把消息告诉了黑大头,因为黑大头是关在牢房里的,无法与外界相连。所以内鬼一定是看管他的人。”
卓然赞许的点头说道:“你还谦虚啊,你这不是分析的头头是道的吗?”
王安石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那全是从你那里学到的,你如果刚才没有提醒我这些话,我就算想破脑袋也未必能想得到。实际上这么浅显的道理,稍微用心想一想兴许就能想到,可是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东西,因此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接着就好办了,咱们挨个的抓来严刑拷问,总能够问出是谁通风报信的。”
他说到这,就听到云燕一个劲咳嗽。有些好奇,对云燕说道:“云捕头,怎么了?突然咳嗽起来了?”
云燕狠狠白了他一眼,朝卓然那嘟嘴。王安石还是没弄懂,说:“你朝卓然嘟嘴做什么?难不成你要提示我注意什么吗?”
卓然哈哈大笑,实在忍不住,说道:“她是想提醒你,不要在我面前说严刑拷打,逼问口供这样的话。因为我是最反感这一点的,这会有极大的可能造成冤假错案,甚至错杀。所以不能够用这种方法去查案。”
王安石顿时醒悟,在自己脑门上又拍了一巴掌,说道:“对对,我说错了,不能这样。”
说到这,他又迷惑的望着卓然,说:“如果不严刑拷打,我们又如何知道究竟是谁通风报信的呢?”
卓然说道:“方法多的是,教你一种最简便有效的。我问你,受害人是不是要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