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干笑说:“那只不过是因为他需要人帮他一起破案,而我碰巧又知道一些怎么破案和怎么进行验尸的问题。”
武大郎高兴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说道:“好你小子,原来有这种本事。这下好了,有知县老爷对你的赏识,将来前途无量。”
卓然只是干笑,却没有表露出什么得意的样子。这倒让武大郎觉得卓然更是宠辱不惊,让人佩服。
回到了衙门,苏轼把卓然叫到了自己的签押房。他在长条几案后面坐下,对卓然说:“不用客气,找个凳子咱们坐下聊。”
“好。”
卓然在凳子上坐下,对苏轼说道:“这是一具女尸,死者大概二十岁上下,曾经生育过,——从她骨盆上的痕迹可以看得出来。从骨架情况来看,身材比较娇小。最关键一点,她的左腿的确有骨折的痕迹,所以左脚要稍微短一些。这一点跟前面了解到的洪老汉的妻子的情况是吻合的,说明这具尸体很可能就是他的妻子。”
“当时我之所以不在现场对她的腿进行检验,主要是担心会对洪老汉产生影响,我们不得不私下里对这件案子进行调查,必须秘密进行。特别是这种陈年旧案,要内紧外松,大人最好在人前表露出这件案子跟你没有关系。十多年前的旧案破不了也没关系,要把这话传出去让凶手产生麻痹,然后我们才能暗中取证。”
苏轼点头说道:“看不出来你对破案非常的熟悉,而且做出来的决断也毫不犹豫,让人感觉你真是一把老手。让我想起了我一个很好的同窗,你跟他除了相貌不像,说话的语态,对案件的判断和那种从容不迫的气魄都是一样的。所以我才问你有没有兄弟呢。我还真怀疑你跟他有什么血缘关系,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像呢?”
卓然耸了耸肩,说道:“大人谬赞了。”
正说着,有衙役进来禀报说,洪老汉的娘家哥哥请来了,在外面候着呢。
苏轼立刻吩咐把人带进来。
那中年汉子长得五大三粗,个头比苏轼还高半个头,进来之后瓮声瓮气的恭声道:“小人冯铁锤拜见大老爷。”
苏轼说:“你怎么取个名字叫铁锤呀?难道你是打铁的?”
“老爷真是一眼就看准了,是的,小人是个铁匠,在村里有个铁匠铺。我听村正说在洪老汉家的粪坑发现了一具尸骨,有可能是我妹妹,是这样的吗?”
苏轼立刻摇头说:“那尸骨只剩下骨头了,实在无法辨认,连衣物都找不到了,所以不能确定。”
冯铁锤多少有些失望,对苏轼说道:“如果说找到的尸骨的确是我妹妹的话,那我就敢断定我妹妹肯定是被姓洪的给杀了,尸骨扔到茅坑里了。”
苏轼哦了一声,瞧着他说:“你怎么如此肯定呢?”
“因为我妹妹失踪之后,我第一个想的就是他杀的,我还专门拿了一个铁锤找上门跟他理论。但是他不在家,问了左邻右舍才知道他那段时间都带着我外甥到处去找我妹妹去了,沿街要饭,找得很辛苦。”
“我有些不信,便找了去暗中观察他。果真是去了很多地方,挨家挨户的问有没有见过我妹妹。我见他可怜,的确是很用心的在找我妹妹。而且我也觉得人不可能如此凶残。如果他不要娘子,一纸休书休了就是了,何必要将其杀掉?似乎说不过去。于是我才原谅了他。”
苏轼说道:“你妹妹曾经跟你说过些什么吗?让你会有这样的感觉,觉得他就是沙杀死你妹妹的人。”
“是的,在生孩子之前,我妹妹倒说的少些,回家之后有时抱怨她出不了厅堂,朋友笑话她。因为她有条腿是瘸的,那我就说嫁之前就已经告诉他了,又没有瞒着他,他自己也看见了。既然愿意娶怎么现在又来说这些混账话,我妹妹只宽慰我说他只是这么说来着。我也就忍住了气。”
“后来生了孩子之后,我妹妹带孩子回娘家,抱怨就多了。说他经常打我妹妹,因为我妹妹不做家务,把家弄得乱七八糟的。有时又忘了做饭,反正种种不满。实际上我妹妹是很勤快的,她知道她身有残疾,因此便想格外的做得好一些来讨好她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