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抓着他的后心，将他提了起来，点中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然后将他摔在了老堂主的坟上，面朝上躺着。

卓然蹲下身瞧着他，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杀他们的？到底杀了多少人？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说。那我就把你带回衙门去，交给其他捕快，他们是有办法让你开口的，我相信你应该知道这一点。”

左长老痛苦的喘了几口气，说道：“好，我说，反正我把堂主的魂魄招回来。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了，我死也瞑目了。”

卓然冷笑说：“查清楚你们堂主死因的是我，不是老堂主的魂魄。所以你把他魂魄招回来也没有半点用处，反而白白害了这么多人的生命，说吧。”

左长老缓缓点头，说：“好吧，你要这么说我也承认。但是我只是想把老堂主的魂召回来，他或许会告诉我们他是怎么死的。因为巫术上说了，只要他还没有投胎转世，他就可以还魂的。但是需要大量的鲜血，实际上这种法术我以前没有用过，我是从失传的秘籍上得到这种方法的。”

“我几个月前先杀了一个人，用他的鲜血作法，想召回老堂主的亡魂。但是我发现血不够，那次失败了。后来我在祥云县又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我把他杀了。”

“你在哪杀的？怎么杀的？把过程交代清楚。”

“事实上杀人取血的做法并不是随便谁的血都可以的，是有很大的讲究的，只有符合条件的人的血才有用。那天我找到了一个符合条件要求的人，他是一个民夫，在祥云县下面一个村子帮忙挑土，赚工钱。那天晚上我趁他出来方便，从后面施展法术，让他无法反抗。然后咬住了他的脖颈，把他的鲜血全都吸到了肚子里。”

“你把他鲜血吸到肚子里？你不是要用来做法吗？”

“鲜血必须在我的身体里才能使用，经过我的仙法来施展法术。具体法术你要学我可以教你。”

“没兴趣，这种用人的生命来祭祀的不是仙法，是邪恶的巫术。只有你这样邪恶的人才会有兴趣。”

“仙术和邪术本来就是一样的。”

“你接着说案子。”

左长老艰难的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我把他的血差不多吸完了，把他尸体往河里一推，他尸体便顺着水漂走了，然后我就离开了。”

“那天你穿的什么衣服？怎么打扮的？”

“做这个法事必须要穿白袍仙的衣服才有效，很有讲究的。所以我穿的是一身的黑袍，腰间扎着白色的腰带，头上戴着白色的头巾。这是我们白袍仙做法时候的装束，我撒了一些纸钱在他死去的地方。别的人可能会以为那之前是为了阻止他们变成了鬼来复仇，事实上不仅仅是这个用处。”

“那天我撒的纸钱是经过我特制的，用宣纸做的，上面写的有道符，它主要目的是召唤亡灵的。我杀的人的亡灵去通报消息，把老堂主的亡灵请回来。不知道我们白袍仙法术的人是不可能知道这其中的差别的。”

“你杀的其他人呢？怎么杀的？”

“几天前，我在本县杀的那个女的，也是符合条件的。我选了时辰，正好她钻进了一个胡同，正好没人，我跟上次杀人是一样的，先用道法制住她，让她无法动弹，再咬破她的脖颈，吸光了血，她就死了。”

“我又在她身上撒了些纸钱，也是来买通她的魂魄，让她去通报消息的。老堂主的鬼魂终于回来了，证明这些方法是有用的。但是这想法天底下只有我一个人会用，我犯了死罪，原本就不想活了，我只希望这法术不要埋没掉……”

卓然说道：“最好埋没掉，这种害人的东西。不过我要纠正你一件事，你所看到的亡灵，实际上并不是鬼，而是人假扮的。”

左长老大吃一惊，盯着卓然，似乎没想明白卓然这话是什么意思。片刻他才颇为不解的看着卓然说道：“你说什么？是人装的？不是鬼？——不可能，我明明看见在空中出现了一个人头。嘴张得特别大，要把堂主吞掉，他还吐出舌头缠着他脖子。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不仅是我，其他人都看到了。”

“眼见未必为实，不够这只是我推测，现在我要做个证明。”

随后卓然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朗声说道：“那装神弄鬼的前辈，请你现身吧！我知道你是冲着我来的。有什么事尽管说，你现在不说，后面我可没兴趣听你的话。”

话音刚落，躺在坟上的左长老忽然惊恐的盯着卓然身后，说道：“鬼！——就在你身后！刚才那鬼！不，你不是老堂主，你到底是谁？”

卓然转身，便看见几乎贴着他的身子站在一个干瘦的中年人，月白色的长袍。脸煞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睛没有半点生命气息，死死盯着他。

正是先前在坟上蹲着的那个所谓的老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