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云燕赶到醉仙楼的时候,南宫亭侯小鹰都已经到了,并且布置了警戒。因为南宫亭就住在附近,而侯小鹰当天是在衙门中当值的。报官的材料第一个就让他知道了,所以他最先赶到,并部署了警戒。
等卓然到了之后,何小鹰告诉他说:“死者是个女的,昨天晚上入住。店小二中午去打扫卫生,但是门推不开。用全力才推开了,发现里面原来是一把椅子在后面抵住了。他正要挤进去,就发现屋里的地上到处都是鲜血。”
“先前那个住店的女子已经死在屋里了。极为可怕的是有人把她的脸皮给撕下来了,眼珠子也挖掉了,鼻子也割掉了,胸前的双峰也被割掉了。这人应该是个十足的变态。”
卓然问道:“有没有其他线索?”
“掌柜和伙计都说了,跟她一起来的有一个书生,一早就离开了。而且还特别强调了,两天之内不要打扫卫生,他们还要住两天,而且把钱付了。也不让去打扰,说是那个女的要多睡些时间。结果掌柜的忘了告诉伙计,回去把房门打开之后,就发现了这一切。所以我们怀疑那个跟他一起的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可是我们问了掌柜的和客栈里的伙计,他们没有一个人认识那书生。是什么地方的人?怎么来的?于是我们调了他的登记簿,登记簿上显然写的是假名字。只写了一个张二郎,李三郎,一看就不是真的。”
“现在也不知到什么地方去找?我们已经派人去找衙门的画师。看看能否根据掌柜和伙计们的描述,把那个书生的相貌画下来,把他找到。”
南宫亭想了想,说道:“为什么说他有重大嫌疑呢?就是因为跟他住在一起吗?”
侯小鹰说:“就算他没有重大嫌疑,但是他至少知情吧。”
没想到这一次南宫亭开始有些故意跟他找茬了,说道:“住在一起未必就一定有重大嫌疑啊!也许杀人的并不是他,他不是说下午才走的吗?中午才发现死了人。上午和中午还有这么长时间呢,这期间难道不就不能有人潜入其中把人给杀了吗?”
“再者说了,那伙计说有人用椅子从里面堵住了。如果是这样,那凶手就应该是在屋里,因为只有在屋里,才能用凳子将房门完全堵住。不然从外面怎么能够把堵得住呢?说明凶手应该不是在杀人之后从门口离开的,否则他关不上门。”
侯小鹰却不同意了,说道:“你如果说别人,我倒还有几分赞同,但是这一点我不同意。因为有些人是能够使用某些机关从外面把门关上的。比如说盗墓,很多墓葬是可以从外面把石门从里面拴上,是用一种很巧妙的机关。一旦拴上之后,想从外面将陵墓打开是绝对不可能的。”
听到这话,南宫亭正要反驳,云燕则摆手说道:“行了,你们两个不要争了。这件事大人都还没有定论,至于什么原因导致的死亡,什么时间都还没定。你们争这些做什么呢?”
听着他们争执,卓然只是笑了笑,便走到了房门前。他没有着急探头进去看现场,而是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心头有大致的一个判断。
接着他又绕道了这间房子的后面查看,后面的窗户都是关好的,而且地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特别的痕迹。因为这两天都没下雪,因为没下雪,地上自然就不会有脚印。因为整个地面都是用粘土夯实了的,这种东西是非常坚硬,很难在表面留下什么痕迹。
卓然又回到了门口,他将指纹刷小心的刷取了门上。门上发现了好几个指纹,分别进行提取。同时告诉南宫亭,负责对进过这个房间的客栈掌柜和伙计提取指纹。
因为发现里面死人之后,掌柜的曾经过来查看过。发现果然是一具死尸,而且很恐怖。
他便立刻叫客栈的伙计去报官了,之后没有再打开房门进去查看,因此房门还是完好无损的。他家的房门小心翼翼的往里推了推,发现果然推不动,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他这才探头进去往里观瞧,结果发现里面地上到处都是鲜血。而且已经成了暗红色,都已经干涸了。因为这是冬天。
尸体的衣着完整,躺在地板上仰面朝天,只是一张脸极其的恐怖,整个脸颊被撕掉了两大块皮,血淋淋的。眼睛也被挖出来了,死者的胸前的双峰连着衣服一起被割掉了,露出了两个大红骷髅。
卓然站在门后,没有着急往里走。他开始蹲下身查看地面,看看是否有其他可疑痕迹留下,但是没有。于是他又往里走了几步,查看屋子的布局,很整洁。一张床,被子叠得好好的。还有一个小包裹没有展开过。
卓然心想,他们是彻夜没睡,或是睡醒了把被子又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