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最大最严重的罪不过谋逆,这样的事但凡沾到一点,就别想不痛不痒的脱身……
因事涉机密,赵挚不得不压低声音:“有人密信举报,云家老爷子藏着与辽国私通的信物。”
宋采唐眉梢突然跳了一下:“这样的事,你告诉我没关系么?”
赵挚眼梢横过来,森森话音衬着暗暗夜色,十分有惊悚感:“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觉得呢?”
宋采唐木了脸。
她只是想好好混,好好验尸破案,不想卷进什么天机大事里!政治什么的最没意思了!
赵挚见她‘终于知道怕了’,哼道:“你乖一点,别整天带刺挑衅我,我自可保你无事。”
宋采唐心里翻了个白眼,没戳穿赵挚。
这个男人看似桀骜不驯,没个章法,实则善谋,心思很深,不该说的肯定不会随便告诉她,能告诉她,就证明这件事在一定层面上不是秘密。
只是栾泽离汴梁太远,消息没那么透,所以才传的不广,很多人不知道。
赵挚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重新回归正事:“风声一传出来,皇上还没怎么派人查,云家老爷子就畏罪自杀了。还留下一封亲笔遗书,说千错万错都是他一个人的错,求皇上看在他一家忠良,祖上有功的份上,祸不及子孙。”
宋采唐凝了眉。
这自杀,听着有点蹊跷啊。
“遗书是亲笔写的?”
“老爷子的字很多人都认识,确是亲笔所写。”
“只认了错,却没提那信物是什么,在何处?”
“没有。”
灯花爆出细响,房间陡然安静。
良久,宋采唐才又发声:“事涉谋逆,又出了人命,云家想要全须全尾的退出,基本已无可能。”
泼天的富贵不可能完全保住,家中族人能剩多少,还要看朝廷利益相关团体架干的怎么样,皇上心里怎么想。
她突然想起一事:“这件事,云念瑶知道么?”
赵挚摇摇头:“云家她最受宠,几乎是从小在老爷子跟前长大的,很是孝顺,知道后必会伤心忧愁。她怀有身孕,齐兆远担心她身体受不住,偏她又聪明,不好哄,齐兆远只得作戏找个理由寻个错处,将她‘赶’出汴梁,来到栾泽。”
这也就是为什么云念瑶一个孕妇,没有家人陪伴,独自来到这天华寺的原因。
“谁知来到这里,还是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