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宋采唐一手剖尸绝技出来,就把他这个仵作压的死死,处处都出不了头,现在好了,他可以扬眉吐气了!
“我说什么来着?证据指向高卓,形势推演分析亦是他最合理,凶手不是他是谁!”
孙仵作盯着宋采唐,冷笑一声:“年轻人,还是眼界太窄,经验太少,过于相信自己不是什么好事,要学的还多着呢。”
会剖尸又怎么样,除了炫一下技,有毛的用处!凶手就是高卓,他一早指对了!
宋采唐被怼也不生气,拂了拂袖子,气定神闲:“看来孙仵作觉得自己所知所识已是巅峰,阅尽世间至理,不必再虚心向学了。”
“案子破不了,你骂我也没用,”孙仵作看着高卓,下巴高高抬起,笑容愉悦,“除了剖尸,你那一手缝合本事不错,仵作当不了,还可以做个绣娘,我就不行了,一辈子在这行当打滚,手下从无冤假错案,官府离不了啊。”
宋采唐眉目深深,双瞳在阳光照耀下闪耀着琥珀色光泽,神秘悠远,连出口的声音,都低沉了几分:“这案子,是真的破了么?孙仵作可莫要高兴的太早。”
这波证据出来的太过突然,正如高卓所言,在没有确实依据,官府未下发搜查令的情况下,以高卓的身份来历,的确不应该被搜查。
想想刚才来前听到的消息细节,是有人密告衙差,衙差为立功,悄悄趁高卓不在时去搜,找到了东西才发声昭告众人……
这密告之人,是谁?
眼看高卓被打的鼻青脸肿,惨不忍睹,还毫无还手之力,季氏急的不行。
“不是他……他那么好,怎么会杀人……”
她咬着下唇,看向齐兆远的目光十分不善,好似下一刻就能冲上去撕开这个人似的。
葛氏叹了口气,拉着季氏的手,摇了摇头:“虽然我也不相信,但官差们都在。”
这里不是她们女人能插手说话的地方。
许是被打的终于受不了了,高卓大吼一声,掀翻齐兆远,突然坐着大哭起来。
“我没有杀瑶瑶!”
“没有杀她!”
他狠狠抹了把泪,瞪着齐兆远,眼睛通红:“我喜欢了她二十年!从团子一样软绵绵的小人,到娇俏少女,我看了整整十二年!你不在的岁月里,我也从未离开!”
“我知道她春日里最喜欢西郊山涧的桃花,每年三月三都要亲手去采花瓣酿桃花酒,有一次追一只小兔子还迷了路,坐在溪边哭鼻子,是我把她找了回来!”
“我知道她夏日最喜欢清凉寺的泉水,说那水泡茶最解暑气,可每每取水回来,她都舍不得自己喝,全部献给长辈,我偷偷的使人专门送给她,她还不敢用,刨根问底,非要知道是谁关心她。”
“我知道她收集了一本书的红叶,专门谱了曲写了词,只因那日女儿心事,她从来不在人前弹演,连你面前也不曾。”
“我知道她每个冬天都在哪里堆过雪人,雪人什么模样,脚下写过什么字……”
“我知道她最喜欢吃李记的烧鹅王记的点心,知道她什么时节最爱哪处风景……”
“她生命里所有时光,我几乎全部参与,而你呢?你又知道多少!”
高卓额角青筋直迸,手指戳着齐兆远:“你小时候就爱欺负她,中间一声不吭去当兵,回来就说求娶,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