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这一瞬间, 更显安静悠长。
温元思目光湛亮, 一句话切到要点:“信呢?”
如果云念瑶手里有一封至关重要的密信,那这密信, 现在在哪里?
因为命案的发生, 现场封存调查,所有地方官府都找遍了, 并没有任何与‘密信’挨得上边的东西。
赵挚捏着茶盅,摇了摇头:“不知道。云念瑶只是请卢光宗帮忙牵线找书画大师, 并没说找来做什么,这书信一事,自然也没告诉卢光宗。”
他同样也好奇这书信在哪里,但是很遗憾, 没有找到。
温元思沉吟。
人死了, 信也消失不见……这是否是个指向?
宋采唐却突然问:“齐兆远和云念瑶夫妻感情可是不错?”
“应该还行,我在汴梁从未听闻二人不合的消息, 不管云家还是齐家,气氛都很和谐。”
说到一半,赵挚似乎明白了宋采唐话中隐意, 挑唇一笑, 桀骜又讥诮:“若你现在还怀疑齐兆远是凶手, 我倒要替他分说一回。他要存了心思想杀云念瑶, 何必这般大张旗鼓?不放她出门,弄死在家中,传一个‘担心娘家以致身体有损一尸两命’的名头,岂不从容又方便?”
“再不济,也可在路上做文章。莫说孕妇,就是一般妇人,路上遇到意外的情况也是太多太多。”
为什么要等人到了天华寺,安顿好再出手?
有病么?
自己出手不可能,齐兆远当时还在汴梁,没有杀人时间,买凶指使他人——以上表明,更是没必要。
这女人这么聪明,怎么这都想不到?
宋采唐没立时说话,只是笑着看了赵挚一眼。她目光中透着意味深长,似是反问:我像很蠢的人吗?
案情至此,齐兆远的疑点方向,前期为何有隐瞒,现已明晰,如果没有更意外线索出来,怀疑齐兆远就是浪费时间。
这些东西,她当然也想到了,她想问的是另一件事:“死者房间里的东西,齐兆远心中有没有数?”
‘密信’很重要,为防丢失,肯定藏的很深,甚至包些伪装,东西既是从汴梁一路带来,很可能过过齐兆远的眼。
赵挚顿了顿,神情有些僵。
这女人真是时时刻刻都在打他脸!
他闷头啜了口茶,牙齿磕着茶盅,发出响声很大,声音也略粗鲁:“女人东西那么多,男人哪会那么细致,件件都认得出?我带他看过云念瑶房间,他并不能确定丢了什么,但如果东西送回来,是云念瑶的,他应该能认出来。”
“啪”的一声,灯花爆出,炸出犀利亮色。
房间内三个人都没说话,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