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挚!”刘启年怒目,“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乃朝廷命官,岂是你随意为之,想欺辱便欺辱的人!实话与你,我已连夜写了折子送往汴梁,相信过不了多久,皇上和娘娘会给我一个公道!”
赵挚抱着胳膊,不仅未退,还往前走了几步:“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安抚使大人这般激动,可是心里有鬼,吓破了胆?”
祁言今天手握证据,更有底气:“就是,杀了人还敢张牙舞爪各种招摇,小爷从未见过你们这般厚颜无耻之人!还敢提皇上,刘启年我告诉你,皇上要知道你干了什么,别说护着,第一个下旨诛杀的就是你!”
“好!一个宗室,一个世族,我知道你们有背景,来头大,能伪造证据诬陷我,能拦住我的折子是不是?”刘启年把官帽摘下,抱在怀里,“我出身不好,按部就班科考,尽忠职守,全凭实力走到今天,斗不过你们,讨不到公道……但只要圣旨一日未下,我还是栾泽安抚使,还是朝廷命官,你们就不能随意欺侮!”
“想逼压搜我的家,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刘启年这表现相当壮烈,够狠,想要挑起百姓同情心,打舆论战,逼着赵挚退。
祁言:……
这是还没明白过来,以为今天的他们和昨天一样,手里没任何东西,只能威压硬来?
刘启年是不是蠢!
一样的活儿再来一遍,他们傻么!
数次被赵挚温元思宋采唐智商压制,祁言几乎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笨了,到现在终于明白,比他笨的比比皆是啊!
他使眼色使的快要抽筋,赵挚才慢条斯理把公文拿出来:“你要的公文。”
文书纸很白,字也不小,刘启年一眼就看到了‘予以搜查’的字眼,还有鲜红的官府大印。
他登时愣住。
官府批文不是闹着玩的,必须有理有据,比如昨天,赵挚证据不足,就只能以自己地位压,干不了别的,今天这是……
难道他们找到新的证据了?
刘启年像鸭子被掐了脖子,瞬间噎住,局面顿时反转,现场气氛一静。
围观众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脸色变幻十分精彩……
刘启年仿佛化成石块,一动也没动。
赵挚抬眼:“刘大人若再执迷不悟,拦着门不让进,本官只好不讲情面,以妨碍公务的罪名将你拿下了。”
刘启年还是没动。
张府尹是本地父母官,最不愿意见到刺激场面,立刻过来劝导:“都消消气,消消气……”
他看向刘启年:“观察使大人没别的意思,都是办案流程,刘大人您也知道,官场上身不由己,这种事就是少不了,只是配合一下的事,并不多麻烦……您说是不是?”
又看赵挚:“观察使大人也慢一步,刘大人这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一愣就好,咱们就慢一点,也耽误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