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自知说了个傻问题,拍了下自己的嘴,站起来往外走:“我去会账。”
赵挚拉拉椅子,凑近宋采唐,声音低沉悠长:“唐唐……”
宋采唐心思却仍然在案情里:“不行,验骨之事还得略做保密,不能让左修文知道。”
见赵挚凑过来,宋采唐顺势抓住他的胳膊,用心叮嘱:“郡王爷殿下,这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啊!”
赵挚:……
“好,我办事,何曾让你失望过?”
赵挚稳了稳,再次低声温柔:“唐唐……”
“挚哥!”
祁言飞一般的跑回来,把门拍在墙上:“厉正智和左修文撞上了,就在这店里!”
赵挚磨着牙,捏了捏眉心。
宋采唐倏的站起来,提着裙摆就往外走:“走,去看看!”
祁言眉眼肃正,兴致勃勃的跟着小跑:“去看去看!”
赵挚:……
酒楼大厅,左修文和厉正智狭路相逢,甫一照面,气氛就瞬间紧绷了起来。
“真是晦气,”左修文眼皮一翻,袖子一甩,冷笑出声,“有些人还真是没点自知之明,不知道自己碍眼么,还敢往人眼前撞?”
厉正智双手抄袖,似笑非笑:“本官也是倒霉,跟某人同列御史台疑案不说,吃个饭还被人上赶着烦,不知这冬日哪里有柚子叶卖,本官可是要好生沐个浴去个秽才行。”
“你说是谁是秽呢!”
“你又说谁碍眼?”
果不其然,二人照面就要掐,眉扬目戾,怒气冲天,要不是随行的人拦着,动手都有可能。
左修文左右看了看,大概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被人劝着,动作收了些,眉眼杀气却止不住,直直烈烈,如水入油锅,好像下一瞬就会上前撕烂厉正智的脖子:“有些人就是个天坑,碰到没好事!下回别让我再看到你!”
厉正智一点都不怕,抄着袖子,老神在在,有股子蔫坏的劲头:“可惜粮缺仍未决,你我还得同在御前听骂……本官劝左大人,祸从口出,还是小心说话的好,这本官心里明白,你厌的是本官,皇上可不一定清楚,这要被误会了……啧,仕途路难走啊!”
左修文眯眼盯着厉正智,尤其对方要害的位置,他看了好几眼,若目光能杀人,厉正智现在不知道死了几回。
祁言扒着廊柱,小声和宋采唐嘀咕:“传言诚不欺我,这两个人果然不对我,一见到就跟乌眼鸡似的!”
宋采唐却没空理他,认真观察着两个人的状态,神情,甚至言语间流露的不同情绪,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直到衣摆角。
“采唐你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