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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叶尘若想建国,缺少的是文官。
凡是有识之士,都知道治理地方,黎庶百姓,离不开文官。
正因为此,叶尘威逼利诱,将韩熙载等三十一名南唐降臣给带上了。并且强行让人将国子监的十数万册的藏书搬运一空,用五十多辆大车一路运往西北。
所以,整个队伍中最兴奋的就要属那三十一名南唐降臣。除了除铉有叶尘照顾,在大宋朝廷中混得还不错之外,韩熙载等南唐降臣自来到大宋之后,在大宋朝廷之中被百般排挤,过得战战兢兢,可是一点都不好。即使原南唐宰相韩熙载百般逢迎,用尽手段都未有起色。
而他们最惨的是,赵光义谋反,入主皇宫时,以韩熙载为首的南唐降臣选择臣服赵光义,结果赵光义被叶尘所杀,赵德昭入主登基之后,他们自然倒霉了,全部被打入天牢。若非赵德昭忙着对付叶尘,他们恐怕已经死了大半。
总之,叶尘将他们救出来,且得知叶尘要带他们去西北建国之后,他们便明白自己等人去西北的用处。若是其他人去西北这种相比中原和江南的荒芜偏僻之地建国,他们未必有多大激情,但是叶尘就不一样了,自叶尘来到大宋这三年以来,一件件震惊天下的事迹早已证明了叶尘绝非凡人,跟着这样潜力无限的主子自然是前途无量的。
整个队伍蔓延了四五里,三千华夏卫的护卫显得单薄了一些,但前后左右,方圆十里之内已经洒出去了无数的探子。而最重要的是,叶尘在队伍里面。
即使大宋朝廷不顾他们的皇帝赵德昭的死活,发动大军来围剿,可是没有人有把握可以杀得了叶尘,而只要叶尘活着,事后的报复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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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稍有名气的大夫,或者能够解毒的一些所谓奇人异士,全部被请进了皇宫。排着队,一个个的给当今大宋皇帝陛下解毒。
半天之后,这些大夫和奇人异士中胆子较大之辈开始放手治疗,将皇帝陛下诊治的死去活来,然后有七个人便被砍了头,最后其他人便被混出了皇宫。
宫中御医中医术最为高超,有神医之称钱乙斟酌在三,研究出了解毒之法——换血秘术。钱乙曾经向叶尘讨教过所谓的换血秘术,所以知道怎么去做。
十天时间,每两日一换血,五个挑选出与皇帝陛下血型一样的死囚全身发黑的被毒死了。所有人都欣喜若狂的认为皇帝陛下体内的毒已经排出了不少,赵德昭也这样认为,所以这些天暴躁的皇帝陛下心情好了一些。
如此这般,又是五个死囚变成黑尸之后,看着钱乙重新变得紧蹙的眉头,赵德昭、赵普等人一颗心又沉入了深渊。
“钱老,可有办法彻底给陛下解此恶毒。”赵普抢先在脸色越来越难看,又要下令杖毙内侍和宫女的赵德昭之前发问。
钱乙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跪在地上,说道:“启禀陛下,微臣罪该万死,还没有想出彻底解毒良策。”
“啊!叶尘狗贼!总有一日,朕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千刀万剐。”赵德昭一声大吼,将身前所有东西挥倒在地上,然后指着一名本能后退了一小步的太监,说道:“他是华夏卫府的奸细,来人,将他拉下去杖毙。”
那太监一脸绝望,扑通跪倒在地,用脑袋死命的叩头求饶,额头很快一片紫青,但赵德昭没有丝毫改变主意的地方,赵普有心想要劝阻,但一想到陛下此时命悬于贼人之手的痛苦,最终还是没有吭声。
所以,又一名无辜的太监被杖毙了。这已经是被赵德昭以各种所谓蛛丝马迹或者莫须有的原因当成华夏卫府或者圣堂奸细所杀的第九个太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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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宏伟的皇宫矗立在夕阳下,显得高大而庄严,如果不是后花园外面的某处有一道黑烟冒起,这座皇城就会显得更加的肃穆。
赵普忧心忡忡的瞅着那道黑烟已经足足有半个时辰了。
皇宫是一个设施齐全的宫城,如果需要,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根本就不必出这座宫城。
后花园附近有一座焚化场,但凡是无用的东西或者一些涉及隐秘的东西一般都会被太监们抬到这里来焚化。这件事对普通人甚至寻常官员是大秘密,但对赵普并不是什么秘密。
没用的东西自然也包括一些尸体一类的东西,因此,焚化场还有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名字,叫做焚尸场!
第668章 三岔谷
焚烧尸体的味道自然和焚烧其它东西的味道有着很明显的区别,特别是在这个晴朗无风的好日子里,即便大庆殿距离后花园焚烧场足足有三四里之远,尸体烧焦的难闻味道依然隐约可闻。
事实上,焚烧尸体这种事情,这些天几乎每天都在皇宫里面发生。
皇宫看似是天下间守卫最为森严之处。但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些消息总会以各种各样或平常或稀奇古怪的渠道,或有人有意为之的流传到宫外去。所以关于当今皇帝陛下极为爆戾,嗜好杖毙太监和宫女的事情已经开始在开封城内悄悄流传。
赵普对此事极为重视,所以今天入宫苦劝陛下不要再杖毙内侍。赵德昭当面答应,不料赵普前脚刚从御书房离开,走到大庆殿附近,焚化场的黑烟又燃烧起来,而且黑烟显得越来越粗壮。赵普心中恼怒之余,却又感到很无奈,他发现随着十数日前大庆殿那场惊天巨变,皇帝陛下便受了很大的刺激,性格也越发极端,从而越加不受他控制或者劝阻。
“为了我大宋不要葬送在暴君之手,或许老夫应该把持朝政……”赵普心中暗忖,向皇宫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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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庆州,大将军府。
“好个叶尘,好大的胆子,竟然如此侮辱陛下,强逼朝廷和陛下裂土封王。”
西北边军统帅高怀德一脸怒意,眸中杀机隐现。
“大帅,不可冲动啊!宰相大人密信里面写得很清楚,陛下中了叶尘的异毒。只有叶尘能够解毒。大帅若是擅自用兵对付叶尘,恐遭陛下误会。”幕僚刘宪华说道。
高怀德一声冷哼,眉头紧紧蹙起,幕僚刘宪华所说他怎能不知,只是就这样看着叶尘从他眼皮子低下裂土建国,实在让以开国元勋自居的高怀德难以忍受这口恶气。
“大帅若是非要对付叶尘,也不是没有办法。”另一个名叫陈宏石的幕僚说道。
高怀德精神一振,说道:“什么办法?”
陈宏石微微一笑,说道:“大帅,年初时,叶尘来到西北可是害苦了党项人,甚至差点让党项七部灭族。党项人应该对叶尘恨之入骨,此外,我还听说府州折家和麟州杨家与叶尘有很大的过节。所以,我们何不借党项人或者府州、麟州的手来对付叶尘。”
高怀德闻言一喜,说道:“你是说将叶尘的行踪透露给党项人和府州、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