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铁骑如流水一般迅速兵分两翼,将那八千多帐篷包围起来。玄武军团军团长展熊武策骑当中,率领一千骑直趋中军,野苏部落所有的族人正在四下骑士们的压制下向那里集中。
妇孺们牵着孩子的手,默默地听从着命令,神色中满是仇恨,然后在几名长老的带领向展熊武跪了下去,连连叩头,额头砰的头破血流,求绕过他们。
然而,展熊武根本没有理会他们,下令道:“会骑马的男丁全部杀了,然后搜刮粮草,烧了他们的帐篷。”
半个时辰之后,野苏部族人除了老弱妇幼之我,全部被杀死,他们的帐篷也全部被烧成灰烬。而展熊武已经带大军离开,休整之后,转战下一个部落。
到目前为止,加上野苏部,他们已经突袭了七个部落,都是完胜,但加起来也战死了一千多名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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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符国银州与葭州之间黄龙山连绵百里峰峦起伏,共有山峰两千余座,成为葭州州群山之宗,其最高峰名为飞豹峰,为黄龙山之宗。葭州城附近几条河流便大多出自黄龙山。
与葭山西北面银州境不同,黄龙山东南边葭州却是一马平川,因为山中发源的河流众多,灌溉也相对容易,土地远比银州肥沃。黄龙山高林密,放在后世称为山清水秀,此时只能叫穷山恶水,不可避免便有不少占山为王的土匪山贼,黄龙山各处便于出山的地方,分布着大大小近百股大小山贼土匪,他们时常到银州和葭州地区打劫,周围的大户普遍有地主武装。
一名身着长衫、面如冠玉青年男子带着一名面容甜美秀丽的女孩正行走在黄龙山中,两人都背着长剑,一副行走江湖武林中人的样子。这两人正是白子轩和上官冰云所装扮。
二人所在的山峰名叫双乳山,因山上有两处对称巨型岩石形似女子乳房而得名。但白子轩对那两块石头没有什么兴趣,他只对又乳山上那伙人数有五百多人的山贼有兴趣。
二人走到一个隘口,上面冒出几个脏兮兮的脑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待看清上官冰云所装扮小姑娘甜美面容之后,顿时双眼放光。常年窝在山上的山贼往往都是色中饿鬼,顿时对上官冰云生出觊觎之心,不过看他们身怀兵器,气度不凡,多半身怀高深武功,所以便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一名山贼站出来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你……你们两个人,来这里啥……啥事?”
白子轩面无表情道:“找人。”
那说话结巴的山贼目光一直在上官冰云身上,说道:“找……找……找什么人……人啊?”
白子轩说道:“找我弟弟,半年前他们被黄龙山一我盗贼掳上了山。”
这山贼眼珠子乱转,计上心头,说道:“好……好……好!我……我们大当家……可能知……知道你……你弟弟在……在在什么地方。你……你们跟我……我走。”
白子轩说了声多谢,然后便带着上官冰云跟着这名山贼向山上走去。
白子轩一路上观察周围山头,这里属于黄龙山西侧,自双乳峰往南,附近有虎头山、石洞山、飞豹峰等数十山头。
白子轩跟着结巴又走过两个隘口后,两人到了半山腰的匪寨一处警戒点,白子轩估计大约有四五十人,原来是一处庙宇,被这伙土匪抢来住了,他们敢驱逐和尚,却不敢动那些神仙佛祖的像,便与菩萨们共享了寺庙。
结巴到了这里便原形毕露,一声吆喝,寺庙中冲出二十多名山贼将白子轩和上官冰云围了起来。
一番拼杀之后,白子轩和上官冰云打伤七个山贼,被双乳山山贼所擒获,押送到了他们的头目张大锤面前。
张大锤吞咽着唾沫,双眼不断在上官冰云身上看个不停,说道:“你们是何人,来我双乳山做什么?”
白子轩一脸怒气地说道:“我们兄妹是来找人的,去年我弟弟被黄龙山中的山贼掳上了山,我们是来……”
张大锤一摆手,将白了轩话语打断,不耐烦地说道:“你兄妹啊!那暂且留你一条小命。小美人,跟哥哥去爽一下,哥哥保证让你美翻天。”
话音未落,张大锤便迫不及待的在一众山贼淫笑中抱着尖叫不断的上官冰云进了卧室。而白子轩自然被暂时关了起来。
半天之后,张大锤突然决定将刚到手的小美人献给了黄龙山最大的一伙山贼——飞豹峰的大头目贺一刀。
小山贼山寨向大山寨山贼敬献到手的贵重物品,包括黄龙山最为稀少的美女,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所以,没有引起包括贺一刀在内任何人的怀疑。
两天后,贺一刀掉下山崖摔死,当时飞豹峰上有很多人目睹此事,然后飞豹峰二当家孙飞羽继任大当家之位,同时也继承了大当家的所有资产,包括女人。
十一月十八日,黄龙山最大山头飞豹峰新任当家孙飞羽娶妾,邀请黄龙山大大小小近百个山头当家过来吃喜酒。双乳山大当家张大锤带来了已经被他收为小弟的白子轩。尽管来的这些山贼头目都很谨慎,吃喝之前以各种试毒之法试过席上酒食,确保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喝酒吃肉,但最后还是所有人都中毒了。
这个时候,上官冰云和白子轩出场,亮明身份,一番威逼利诱,当场杀死了两名刺头之后,成功将这些山贼头目控制。
……
……
河口县外的探马越来越多,而河口县守军派出去的游骑,从城中清晨出发,回来时总会多多少少的少些人。
城中的氛围一日比一日更加沉重。
唯有叶尘与众不同,一派轻松的样子,让除了胡三光之外,几乎所有人心安不少!
唐兴武这些天有意和胡三光拉近关系,说道:“大将军若能弄出个大捷来,吸引更多的辽军过去拦截,形势就能够好一些。”
胡三光叹了口气,说道:“大将军以一万六千多人和四万辽军野战不落下风已经极为不易,想要弄出个大捷来,谈何容易。”
唐兴武笑了笑,说道:“胡大人何曾见过陛下有过一丝担忧,所以胡大人不用担心陛下安危。”
叶尘当然有足够的自信。作为他的臣子,胡三光、唐兴武在他脸上看到的永远都是自信满满的神情,看不出半点虚怯。那份从心底透出来的自信,是绝对伪装不来的。
可莫说唐兴武这个新人,甚至就是跟随叶尘数年的胡三光、连继城,心里也有些犯嘀咕。支撑他们信心的,并不完全是叶尘对计划的解释,而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计划来自于叶尘他本人。其他人也基本上如此,甚至更甚,其信心几乎全都来自于叶尘。
如果是在银州城中,当然是另作别论,可惜现在是在河口县。城防水平在诸多县城中,绝对可以排在前列,但与银州、府州城相比,还是有很大距离的。
同样的,事到如今,辽人自然已经看出叶尘是有意待在河口县,故意吸引他们过去。以致于萧达格和室肪反而有些惊疑不定起来,担心河口县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埋伏之类的,派出大量探子将叶尘在河口县周围的布置打探得七七八八,虽然在这过程中受了一些损失,也跟祥符国的百姓、以及河口县守军的游骑有过多番交手,但比起得到情报,那点损失实在算不了什么。
理所当然的,叶尘的计划便在辽军将帅中引起了激烈的争执。
“那是明摆着是陷阱!”
“可只是河口县啊……银州打不下来,区区一个县城如何打不下来?”
“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县城?那只是鱼饵,没看到后面的钩子吗?!”
室肪烦躁的敲了敲桌子,让大帐中的声浪稍稍平息了一点。他与坐在身侧的萧达格交换了一个眼神,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