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叫你们来教我读书,还委屈你们了不成?”

边说边给媛华狠命递了眼色,媛华一扭头,心口登时砰砰急跳,顺着他话,赶紧回道:

“这本艰涩,小晏将军真想求学的话,不如先读了毛诗打底罢!”

一时话音落了,帐上那身影却又晃晃的去了,难道不是晏清源?媛华存疑,又想他不可能这么快回来,毕竟朱叔叔是勇将,不缠个……正想着,帐帘掀开,进来一人,指向一直沉默的归菀道:

“大将军请陆姑娘过去。”

归菀浑身登时僵了,眼泪夺眶而出,转头扑进媛华怀中攥紧了她前襟:“姊姊,他又要……我真是生不如死,不想活了,姊姊,我快受不住了……”

媛华一时无言以对,也只是泪流不止,抱住归菀:“菀妹妹,姊姊太没用……你再忍一忍,倘我们两个女孩子都不诚心服他,即便他破了寿春,百姓会服他么?他做的事,任谁也瞧不起的!”

说着亲了亲归菀脸颊泪水,勉强笑道:“只要活着,谁知道几十年后什么模样?几十年前还没有他北魏呢!若是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就是要死,也不能白白死了!”

她二人便像被自己初次带来那日一样,小脑袋凑在一处,活像两只可怜的青雀儿,晏九云看得怔住,心底掠过无限内疚,可不知怎的,又觉庆幸,甚至有些欣喜:她俩当着自己的面,什么体己话都说,是信任自己呀!

此刻却也不敢看她二人,有点儿心虚,只提醒媛华:

“我小叔叔脾气可不好,赶紧让你……”

媛华转头看他一眼,晏九云彻底愣了,话也咽回去了,其实那眼神里什么也没有,无爱无恨,无嗔无怒,只是像死了一般。

“你想的什么破借口,正打着仗,晏清源信你有心思读书?没脑子的家伙。”媛华冷漠甩他一句,拥着归菀出去了。

帐子里只剩愣愣的晏九云,好半日,才喃喃道:“我是好心给你们解围的,怎么还骂我?”

如雾的雨丝打在脸上,归菀打了个寒噤,指甲在衣带上一下下掐着,逼自己清醒些。

秋雨是凉的,不知是冷是惧,归菀很快抖个不住。

她头发淋得一片湿漉漉,打帘进来,瑟瑟往边上立着了,这一切,被晏清源看在眼中,笑着问她:“下雨了?”

归菀无声点头,晏清源冲她勾了勾手:“你过来。”见她赴死一般,半日才挪到眼前,他捉了乌金马鞭,一伸手便探到她白玉般的脖颈间,逗猫逗狗似的,左拂右扫,鞭底传来清晰无比的阵阵战栗,他淡淡开口:

“以后我问话,不许摇头点头,要说话,听明白了么?”

“是。”归菀声音细不可闻。

晏清源这才丢了马鞭,起身展臂:“给我卸甲。”归菀脚下生根,晏清源等得不耐,一把给捞到眼前,低首警告:

“抬起头来!再装死人,我一会在榻上弄死你!”

见她面上又没了血色,晏清源目光却移到她胸前,算算日子,再重的伤也该好了,一通热流便自腹底直直蹿上来,这些日子,因为她,实在忍得辛苦,本想看她为自己卸甲逗弄的心思顷刻散了。

归菀只觉眼前一黑,接着便是天旋地转。她失声叫出,但惊呼声随即被他灼灼的唇给堵了回去……许久许久以后,她的脊背方才重重地摔在了褥上。

他身上的血腥味未散,甚至没有清洗,手上半干的血渍混着汗水化作深色污迹,滚得两人身上全是,晏清源头就枕在她腰间,喘息声沉如野兽,好半日,方慢慢平息下去。

一侧眸,往下就可见花露点点,艳冶得很,晏清源顿时恶意地笑了,手指自丛间一过,勾抹出来,起身便往归菀口中送了进去。

归菀犹在失神,一时受惊,虽不知何物,却挣扎着就要吐出来,晏清源不让,捏着她红唇,暧昧调笑:

“好孩子,礼尚往来而已,尝尝罢。”

第16章 水龙吟(16)

说着轻易止住身下人乱踢乱打动作,逼她悉数咽了,听归菀没忍住哭出声来,才附在她耳畔笑道:

“我说了,伺候地我满意了,方能走人,怎么,觉得晏九云人傻好拐骗?我一定得让你姊姊知道什么叫后悔,是砍一只手?还是砍一只脚?”

归菀心中一震,立刻叫出声来:“不要!不要伤害我姊姊!是我的主意!是我想去求小晏将军的!”

她发也乱了,面也红了,楚楚可怜地在身下求饶模样,惹得晏清源心火再起,一时半刻是难能熄了,哑着嗓子教她:

“叫给我听,不准再忍着。”

归菀先是不懂,很快从他眼神中读出个中意味,惊恐至极,木木地直摇头:“我不会,我不会……”晏清源借残存湿意,刚进去便有意顶上来,“别捂嘴,也别咬牙,自然就叫了出来,你叫出来,我放过你姊姊?”

她又看见了那柄宝刀,心头微微抽搐一下,清明刚回脑中,晏清源便开始纵情作弄她,她也终于如他所愿,却是她自己也不曾想过的又娇又媚,一声声中,归菀慢慢伸出了手,眼中迷乱渴望,晏清源一边咬噬,一边顺着她目光滑去,当下就携裹着她往宝刀前又推移了几分。

咫尺之遥。

要她看得见,摸不着。

晏清源享受着两人天壤悬隔的角力,直到她腰身倏地挺上来,几是挫败地娇吟一声,彻底瘫在榻上。

云鬓已改,夜雨犹寒,两人错落的喘息声渐渐静下去,晏清源抱着她,归菀无力别过脸去,声音几不可闻:

“你身上有腥气……”说着似想起什么,还是转头垂睫攒力气问了,“你满意了么?不要害我姊姊。”

“聊胜于无罢,”晏清源存心评价不高,看她变了脸色,却拾起方才她那句话头,“知道我身上腥气怎么回事么?”

他漫不经心将她秀发缠在指间:“你父亲手下叫朱八的一名猛将,前一阵出城搬救兵,冲破我八千人包围,还记得罢?”

归菀瞳孔猛地收紧:“你已经杀了朱叔叔?”

“好孩子,你也不笨的啊,”晏清源笑道,不再多做解释,盯着她,伸手揉了揉她失血的唇瓣,“你这脸色动辄难看得很,想骂人,不会;想杀人,也没那个本事,”他又笑得温柔如水,“好孩子,天生你只宜供男人云雨一梦而已。”

晏清源手抚着娇嫩肌肤,看她神情大变,吃吃地哼笑两声:“你是难得的美人,身子不给男人用不可惜么?”

身中气息,只若一线,归菀脸色苍白如纸,这样轻描淡写却又力如千斤的羞辱,将她整个人彻底击垮了。

她不爱说话,他便更有心戏弄,逼得她脸红,逼得她羞耻,归菀从不知男子会是这样的,她的世界里,全是待她可亲可敬之人,原来,男子也会龌龊至此,不堪至此,半日,她才幽幽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