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源笑而不语,看着她耍起小聪明,等她说完,顺手一拔,连带着她那一头青丝都给泄了下来,幽幽芬芳,便朝鼻间扑来。
“谁说是送你的了?我正要问你,几时学的脸皮厚,动了别人东西,还直接就往自己头上戴了?”
归菀不想他这样说,一时不知真假,脸却“腾”的红了,心里嘀咕着:不是要给自己的呀。
她这么一副局促又害羞的模样,四目相对时,晏清源心头又是一动,把人横腰抱起,命她坐在腿上,开始逗起归菀:
“想不想要簪子?”
头发被他弄乱了,于是,温柔地给她抿了一抿,好叫那可怜可爱的小耳朵露出来。
归菀摇了摇头,转念一想,又点一点头,不太能确定地看看他,飞速的一眼,又垂下头去,晏清源笑道:
“嗯,想要啊,可是你也该听说过,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的,我为何要给你这样贵重的东西?”
说的人心头一黯,归菀开始咬唇,两只手也绕起了自己的发丝,晏清源将她脸抬起来,情意绵绵地轻啜着怀中人,悱恻低语:
“怎么不说话了?”
归菀声音便软下来,应付着他密密麻麻的吻:“大将军喜欢我对不对?”
说的晏清源一愣,随即朗声笑起来,归菀红着脸,含情脉脉的一双眼睛怯怯看向他,难以启齿道:
“大将军自己说过的,”说着指向簪子,“你喜欢我,自然该送我东西。”
“好,好,这个理由好,我的菀儿变聪明了。”晏清源脸色微妙一驻,很快闪过,将发簪给她一别,端了端相,忽然说道:
“我明天带你去庄园散散心,不能穿这种衣裳。”
归菀听他说的突兀,看了看自己现下模样,鬓乱钗横,绮罗纤缕,穿的仍是江南闺中小衣,心底不禁嗔他一句:哪个能这样子出门?
“大将军政事繁多,无需为我费心。”归菀不知他意图,委婉拒绝了。
晏清源却坚持:“好好的上元节,叫你遭了惊吓,又受了委屈,明日无朝会,正好我也想狩猎了。”
随意一捞,把归菀受伤的那只手搭眼瞧上两遭:“握笔的手,伤了总让人心疼。”
当日的一幕幕,再次重演,归菀心思不定,略稳一稳才答说:“涂了药,早几日就已经好了,那天人实在太多,我不小心被挤倒了,才被人踩伤。”
说罢投桃报李似的,小心翼翼也问候他一句:“大将军的伤,都好了么?”
归菀明知他早生龙活虎了,恨怎么连只胳臂都没废了去,眼睛里清愁一片。
“这点伤倒不打紧,只是错过了上元节一件奇事,我才觉得甚是可惜。”晏清先是蹙眉,继而一笑,一副遗憾的神情,归菀心底好奇,问道:
“什么奇事?”
晏清源被她身上的幽香引的又有些荡漾,那衣衫轻薄,水灵灵的天青色,隐隐绰绰,碧团团,光皎皎,更衬的归菀千娇百媚,这么半透不透的,很要命,手往衣襟里一探,边揉边笑道:
“说上元节那晚,有个穿白狐斗篷的仙女,来了凡间,却被一个戴假面的公子,给劫走了,还去了个小巷子里,你说,一个年轻的男子,既见着了个仙女,岂不是要蝶乱蜂忙?”他狎昵的语气,加之手底动作不断,归菀已娇喘上来,既要担心他进一步动作,又被他这三言两句说的头皮紧绷。
“至于,”晏清源火辣辣的眼神递给归菀,“那位仙女,是不是也如你一样,怯雨羞云的,被那公子尽情狂浪欺负了?”
他的笑容仍挂在嘴角,归菀已经听得胆寒发竖,一把按住晏清源始终不安分的手,轻喘道:
“仙子冰清玉洁,洁身自好,又怎会甘心受辱?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再者,也不是世间每个男子,都如大将军一样。”
末了的讥讽,晏清源听出了端倪,也不怪她,只是笑着松了松手:
“傻孩子,天下男人一个样,那位公子若是见了你,也会想着和你共赴巫山云雨,只是看他敢不敢了。”
归菀听得又羞耻又反感,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代表全天下男人,脱口说道:“他不是大将军。”
说完便后悔有些失言,把他那只手彻底打掉,揽了揽衫子,那一处,被他弄了半日,自己腿根都跟着发软。
“我不要去你的庄子,狩猎是大将军爱做的事,又不是我喜欢的。”归菀忙从他腿上下来,飞速地岔开话,娇软的腰肢从晏清源手间滑了下去,他没有动作,只是脚一抬,踩住她裙子,半个粉致致的肩头就露出来了,归菀扭头一看,红着脸恨恨瞪他一眼,见他还赤着脚,想道拿簪子扎那里一下也是好的。
“你跑什么,我话还没完。”晏清源脸上挂笑,笑意深处,已经有点寒气,归菀莫名察觉到了,只是微微扯了扯衣裳,遮住肩头:
“大将军还有什么话?”
“我已经约了二弟狩猎,你换身男人衣裳,带着你两个丫头,在庄子里走走看看就行了。”
提到晏清河,归菀明显不自在了一下,忙抬起手又紧紧衣裳,晏清源也起了身,简单穿戴一番,从她跟前过,故意伸手从底下掐了下小臀,轻佻至极:
“这么翘的啊!”
说罢不理会归菀的气恼,只又偏头打量了下,目光一转,移到花梨木做的屏风上,若有所思笑了,附在归菀耳畔悄悄说了句:
“下一回还站着,翘高些,从后面入进去,会叫更你舒服的。”
“你无耻!”归菀恼羞成怒,一张脸涨得通红,晏清源浑不在意,淡淡笑瞥她一眼,温和地告诉她:
“新做了架竹林七贤的屏风,你用过饭,到我书房来看看,喜欢的话,放到梅坞来。”
晏清源走出来的刹那,笑意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步子一停,回头又看一眼。
出了梅坞,很快就看见鬼鬼祟祟的那罗延躲在树下,那半黑不黄的一张脸,闪了一下,又不见了。
“你是闲的要死了?”晏清源语气明显不悦,那罗延一听不对,赶紧讪讪地从树干后走出来,手一伸,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徐隆之给世子爷的回函,我看世子爷进梅坞老不出来,这不是不敢进去打扰吗?”
晏清源低哼一声,甩开了信:“你知道就好。”
神情不变的看完了书函,晏清源嘴角一弯,将信收起,置于袖管,大步朝书房去了,那罗延三步并作两步,方才一直留心世子爷的反应,一通看下来,似乎没什么反应,于是,心情轻松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