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满目崇拜地一回头,懵了。
只见他淡泊名利清心寡欲安贫乐道视钱财如粪土的老爹,哪里还有影子?小朋友茫然四顾,果然见到了扑在箱子上哗啦啦数玄石的那货,一边儿数着,一边儿听着清脆的玄石碰撞声,眉眼弯弯笑成了月牙,就差没躺在上头打几个滚儿了……
凤小十甚至怀疑——
如果这会儿上那货的屁股后头找找,说不定能揪出来一条甩来甩去的大尾巴!
小朋友仰头望天:“老爹,要淡定。”
“纳尼?”乔青从玄石中抬起头:“淡定是什么东西?”
“……”
“儿子,今天老子再教你一句。”乔青重新低头,专注于手中眼花缭乱的玄石上,嘴里振振有词,眼睛飞快地在玄石上数来数去,一心两用啥都不耽误:“明明都苦哈哈地成穷逼了,还摆出副高风亮节的傻逼样,那不叫淡定,嗯,叫装逼——快来快来,这么多老子数不完了,装逼可是要被雷劈的!”
哗啦啦——
世界观颠覆成一堆渣子的声音,无比的清脆悦耳。
小朋友泪流满面,有这样一个老爹,真正是要逆天啊:“我说老爹,这个地方是那彭森负责的吧?”
“是啊。”
“彭森名义上是娘亲的手下吧?”
“嗯,对。”
凤小十对着小手指:“那咱们岂不是在拿娘亲的银子?”
乔青抬头,恍然大悟:“我说呢,为什么老子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呢,原来这是在拿自家男人的银子啊!”
凤小十点点小脑袋:“唔,天经地义嘛!”
一大一小对视一眼,双双笑眯眯一脸的无耻,于是乎,整个下午这地窖之中唯有玄石的碰撞声不断响彻。直到最后,乔青心满意足地把所有的玄石一股脑全收进了修罗斩中,这才真正是圆满了。母子俩呈大字形并排躺在地上,看着四下里空空如也唯有四壁,怎一个爽字了得?!
“从今以后,爷出门也可以横着走了!”不用再紧巴巴地过日子,乔青这会儿的底气很足,一边儿凤小十小脸儿苦逼,心说你从来都是螃蟹一样横着走的好么,有银子没银子,有修为没修为,有背景没背景,他这两年半的一辈子就没见过这货吃一点儿亏!除了她阴人,就是她正在阴人的准备中……
乔青就好像脑后长眼,一个爆栗弹在儿子的小脑瓜上:“胆儿够肥啊。”
凤小十挑挑小剑眉:“这叫遗传。”
乔青方要说话——
忽然一怔——
漆黑的眸子定在地面上一处,闪过一丝狐疑。
方才光顾着玄石了,等到这会儿才有功夫环视这一整个地窖。那些箱子她一股脑地收到了修罗斩中,是以此刻地窖里面真正是砖瓦全无,空荡荡的。如此一来,地面上原本堆放箱子的地方,就显露了出来:“按理说,玄石的重量不轻,箱子若是长年累月搁置在这,必会在地面留下明显的痕迹。可是这里……”
这里的地面上,只有灰尘,却无久远的印子。
乔青爬起来,在地面一吹,灰尘立刻四散开来,地砖上的确是一丝压迫过的痕迹都无:“这地窖,原先并非被用作银库!”
凤小十蹬蹬跑过来:“说明了什么?”
乔青一把推开他的小脑袋:“一边儿玩儿去。”
“这鬼地方有什么好玩儿?”
“自己开发,老子忙着!”
不得不说,凤小十绝对是太子爷的儿子,这父子俩都跟抽奖赠送的一样,一个奶奶不疼,一个亲娘不爱。打发了恨恨走远的自家儿子,乔青一点儿愧疚感都无的继续思索着。
说明了什么,她一时倒是没想到,只觉得蹊跷罢了。
按照地砖上这样的情况,再加上四个月来彭森将之用作银库,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原先这里是空的!可是空的?魔刹原上唯一的一个补给站每一间厢房都可算寸土寸金,专门挖掘出了一方偌大地窖来空置着?这他妈是跟银子过不去啊:“有钱烧的么?”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当日冒险队攻打这里,发现人手极少,那些历练武者又说不出个所以然,那驻守的弟子都无端端消失了么?再环视这偌大一个地窖,收容下几百个弟子,似乎毫无问题。好像最近得到的很多消息之间,都有着若有若无的关系,可还差一条线将它们连在一起……
“儿子,你说……”
乔青话音没落——
轰隆隆——
地窖中似乎被启动了什么,发出并不炸耳却清晰可闻的闷闷声响。
一扭头,懵了。
正见到凤小十立正站好仰头望天,两个小手背在身后藏着什么东西。那双黑葡萄样的眼珠骨碌碌乱转,就是不敢朝她那边看!这种做贼心虚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他干了什么!目光定在凤小十的身后,那里的墙壁上一片平滑中少了一块儿墙砖,凹陷进去的长方形凹槽里,一个螺旋状的手柄赫然在目!
她只来得及心道不好!
变故陡升!
轰——
地面一震,脚下一空,她整个人向下坠落而去——
陷落下去的最后一秒,看见的就是自家儿子眨巴着眼睛举起手里一方砖石,弱弱自首:“你让小爷自己开发的哇……”
乔青:“!#¥%……”
儿子,其实你是小日本那个玩儿到哪死到哪的小扫把星穿越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