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将他的神思召回。
裘鹏程烦躁更甚,不耐烦地一脚踹上桌子:“笨手笨脚的,拖出去杀……”
公子哥杀气腾腾的咒骂,在看见了门口那兔子一样颤抖的女人后,猛然咽了回去。眯起的眼睛在女人修长的身体上流连着,那女人抖的更甚,他欣赏着这韵味独具的小羊羔在他的杀气之下瑟瑟发抖,足过了好半晌,才开了声:“你叫什么?”
“回、回公子,小女娉、娉婷。”
“娉婷……”
裘鹏程将这两个字在舌尖回味了一番,顿觉再合适不过了:“好名字!过来。”
娉婷抖的更厉害:“公、公子,这不合规矩。”最后两个字,犹如蚊蝇哼哼般小了下去。
裘鹏程哈哈大笑,什么叫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他才在那该死的乔青身上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就有个对他胃口的送上门来泻火。裘鹏程笑的更开,纡尊降贵地站起身走了过去,这小美人儿既然让他看见了,就跑不了!大手一吸,地上跌落的并蒂果顿时被吸入掌心中,裘鹏程看了一眼,就丢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啪嗒一下,小小的西红柿翻个跟斗,摔了个四叶朝天。
厢房内留下的守护武者足有六十个,他不怕这玩意儿跑了,全副心神都专注在美人儿的身上:“你是新来的?去年天元拍卖,本公子可没见着你。”
娉婷抬起头,满目疑惑:“去年……公子来了么?”
“你不记得本公子?你有个姐妹叫丝裳,记得不,现在就在本公子的后院儿美着呢。”
“公子莫不是记错了?”
裘鹏程放下了心,虽说这天元拍卖不可能混进来乱七八糟的人,但试探试探总是好的。去年他当然没来,这劳什子天元拍卖,从三年前开始,每次来的都是族里被族长甚为器重之人。这一次,要不是收了表妹的信,他也不会千般讨好让爷爷为他说了几句好话,求来了这个任务。见鬼的天元拍卖,他宁愿在裘氏大宅里左拥右抱,不愿意跑到这一屋子男人的鬼地方:“哈哈,可能吧,可能是记错了。幸亏今年来了,不然怎么能见到这样标志的小美人儿?”
他猛然把这女子给逼到了墙角,双手毫不怜惜地掰着她的两腮。
娉婷拼命挣扎着:“公子,公子放了小女,这样不合规矩!”
“哼,什么狗屁的规矩,本公子的眼里从来就没那个东西!”嗤啦一下,从领子到下摆,被撕了个粉碎,露出里面白皙的锁骨和碍眼的肚兜。娉婷眼泪迷蒙,发出呜呜的哭声。这如泣如诉听在裘鹏程的耳朵里,更让他小腹火热,女人么,就要在胯下哭叫才够味儿!裘鹏程嘿嘿一笑,见她看着后头的眼睛闪闪烁烁,顿时扭过头去:“谁敢多看一眼,本公子挖了他的眼珠子!”
厢房内的武者尽数低下头去。
他们见怪不怪,明显这样强抢民女的事儿不是一次两次了。
裘鹏程冷哼一声,再转回来:“这样你满意了?”
娉婷拼命摇着头,两手抓着他要撕碎肚兜的腕骨,看着力气不大,这挣扎了一会儿尖尖的指甲顿时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啪——
狠狠的一巴掌,娉婷被扇到地上,垂着头颤个不停。
“臭表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裘鹏程大怒出声,娉婷低垂的头,修长的颈子天鹅般细腻,这美景落入他的眼中让怒火平息了少许。腕骨上传来一阵浅浅的痛意,他一低头,正好看见那一点细细的划痕,渗着血珠。裘鹏程取出伤药,在手腕上抹了一把,四大氏族的伤药自是不凡,只眨眼的功夫,那一点皮肉伤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再一抹,刚才还翻卷着皮肉的伤口,已经看不出了丝毫端倪。
做完这一切,地上的女人却还在哭。
刚落下去的火气,顿时又被激了上来,裘鹏程脸色阴冷,贱人,等着本公子把你玩儿残了,就卖去窑子夜夜卖笑!他一把扯住女人的头发,把她带着泪痕的脸使劲儿拉了起来:“别跟本公子玩儿什么欲拒还迎,你这样的货色本公子见的多……”
他话音一顿。
裘鹏程的眸子,在对上这被迫抬起的俏脸时,犹如被什么击中天灵一般,出现了混沌的恍惚。他看着这女人的眼睛,只觉里面似有什么呼之欲出,要将他整个人一口吞下!发狠的手猛然松了开,条件反射地倒退三步,脸一下子变的刷白!
再看,那女子犹在颤抖,一双美目泪眼朦胧。
他吞了口唾沫,连道见鬼,刚才那熊熊欲火也一下子软了:“哭什么,闭、闭嘴!”
娉婷立刻闭嘴。
裘鹏程深吸一口气,端起茶盏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这一杯冷茶下肚,总算将颤抖的情绪给平复了下来。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这个女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若是往常,这样的女人杀了就是,管她有没有问题,可今天,看她匍匐在地上,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却觉得下不去手,好像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放她走。”
裘鹏程挥掉怪异的感觉,摆摆手:“去吧。”
娉婷愣住了:“公子?”
“哼,本公子喜欢你,也不会来硬的。”裘鹏程致力于将一个风流却不下流的浪荡子演到极致,一句话落,后头的诸多守护武者齐齐狐疑地抬起头,又想到什么赶忙低下去。连他自己都愣住了,他心里这会儿只有一个古怪的念头——女人么,乖乖投怀送抱的才有意思,强迫的哭哭啼啼哪有乐趣?这么一想,方才的兴致便一丁点儿都不剩了。
“还不快滚?!”
娉婷立刻爬起来,飞快地朝外跑去,跑到一半,她顿住,又福了一礼:“多谢公子垂怜,公子心善,定有福报。”
说完,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没有人注意到,当这个柔弱无依的可怜女子冲出了房门,包厢里还在屁股朝天半天拱不起来的小西红柿,极具人性化的抖了抖叶子,仿佛松了一口大气。
咣当——
红衫木门被一下子撞开。
衣不蔽体的娉婷也顿时暴露在了满堂宾客之下。
门口站着的守护武者猥琐地对视一眼,顿时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外头的人活了一大把年纪,见到这种场面也不用提醒。不少武者不满地蹙起眉来,就连高台上的裘页都脸色难看——见鬼,族长怎么就答应了派这个废物来,一个除了投胎什么都不会的公子哥,怎么不去死!
囚狼冷笑一声:“裘氏那老东西真是老了,越老越糊涂。”
他瞅着在无数冷眼下羞愤欲死的女人,见她扯着破碎的衣衫,一咬唇,飞奔样地冲向了高台后方,从场内人员的通道哭哭啼啼地跑了,不由扭头问道:“这女人,哪有问题?”
乔青皱着眉:“无紫、非杏。”
两人心领神会,虽然也看不出那个女子有什么古怪,可公子说有,就一定是有。跟了乔青这么久,什么吩咐都不用细说,两个姑娘立刻开门跟了出去。从拍卖会场往后面走,只有那一条通道,也必定会被人注意到。两人索性不偷偷摸摸,直接唤来一个迎客的女弟子:“劳驾,带我们去一趟如厕。”
直到她们也跟着走远了。
朱通天才疑惑道:“说真的,我老猪也没看出那女人有什么问题。这拍卖会场里的人,全都是四大氏族的,理应没有纰漏才是。”
乔青一挑眉,以示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