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禾也十分淡然,因为她知道这场仗一定会胜利的,她无比坚信。
宋嘉淇来了几次,本是琢磨着怎么安慰她的,毕竟父兄未婚夫都在前线,可来了之后发现,她比自己还镇定,且这镇定不是装的,宋嘉淇也就放心了。
“六姐。”大老远,宋嘉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坐在凉亭里钓鱼的宋嘉禾对旁边的宋嘉晨笑道:“蝎蝎螫螫的,怎么跟永远长不大似的。”姐妹俩就差了几个月,性子南辕北辙。
宋嘉晨抿唇一笑:“八妹天真活泼,这样挺好的。”有时候她都十分羡慕宋嘉晨,没心没肺,天大的事儿睡一觉就好,永远都无忧无虑。
宋嘉禾笑着摇了摇头。
到了凉亭,宋嘉淇面上一片难以抑制的神秘:“你们都听说了吗?”
见她模样,宋嘉禾便猜到她要说什么,懒洋洋的晃了晃鱼竿。
宋嘉晨则是纳闷的看着她。
见状宋嘉淇迫不及待的开始分享最新的劲爆消息:“坊间都传疯了,原来在河间造反的那个女反贼竟然是个女淫贼。”
宋嘉晨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捂着嘴,脸儿泛红,不知想到了什么。
与之相较,宋嘉禾神情就淡然多了。她早就听说了,游素的丰功伟绩传遍了大街小巷,其中魏闳在上面占据着浓墨重彩的一笔,都在传魏闳被游素用药坏了身子。
桃色新闻,历来最受人欢迎,尤其涉及到上层贵族。眼下魏闳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传成这样,十有八九是有人故意在后面煽风点火。宋嘉禾觉得应该不是三表哥做的,这不像是他的风格。这一招损魏闳的同时,也损了皇室朝廷体面。
见宋嘉禾那反应,宋嘉淇有些泄气,幸好宋嘉晨给了她莫大的满足感,没让她唱成独角戏。她又委婉的将外头人传魏闳伤了身子不能有子嗣的流言委婉说了。
宋嘉晨已经听呆了。
“六姐,早就知道了?”望着淡定的宋嘉禾,宋嘉淇疑惑。
宋嘉禾点了点头:“早两天听过一点。”
宋嘉淇挪到了宋嘉禾身边,一脸好奇:“那外头传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若是以前,她能当成一个寻常八卦听了,可现在宋嘉禾是板上钉钉的靖王妃。她再傻,身处这个圈子里也能察觉到太子与靖王之间的风起云涌。
夺嫡这种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理所当然的,宋嘉淇是希望魏阙赢的。眼下魏闳倒霉,那么一点点同情之余,宋嘉淇更多的是高兴。
非常不厚道的,她希望流言是真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宋嘉禾正色道:“你以后莫要再说这些,便是有人和你说了,你也不要插嘴。咱们家身份微妙,一着不慎就会落人把柄,知道吗?”
“你放心吧,我又不傻,我也就在你跟七姐面前说一说。”宋嘉淇摇了摇宋嘉禾的胳膊,眨巴眨巴大眼睛:“你告诉我,真的假的嘛?”
便是宋嘉晨也好奇的望了过来。
宋嘉禾耸了耸肩:“这我还真的不知道。”只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宋嘉淇顿时丧气的叫了一声。
皇宫里,同样听到消息的宋太后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起初她不信,可又压不住心底那不祥之感,一边着人出宫打探消息,一边派人去悄悄的传太医院正。
御医得了皇帝封口令,岂敢据实以告,可宋太后何等人也!
一番逼问,御医虽宁死不屈,可看他神情,宋太后已然心中有数,登时心底发凉,一口气没上来,撅了过去。
慈安宫里一阵兵荒马乱,宫人们不敢隐瞒,连忙去禀告皇帝。
正在于大臣们在上书房议政的皇帝急忙赶来。
宋太后那是气急攻心,御医一针下去就悠悠转醒,她两眼无神的瞪着床顶,一颗心杂乱无章。
“皇上驾到。”
宋太后转过头,便见皇帝大步赶来。
宋太后一把抓住皇帝的手,颤声道:“阿闳,他真的?”
见老母亲嘴唇哆嗦,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皇帝心头发紧:“母后莫要听信那些流言蜚语,那都是一些包藏祸心之人故意造谣生事。”
“还要骗我?”宋太后恨声道。
皇帝目光阴冷的瞪向旁边的太医。
噤若寒蝉的御医忙不迭磕头,吓得求饶的话都说不清楚。
“不是他说的,我是猜出来的。”宋太后紧紧盯着皇帝的双眼:“到这时候了,你还不肯给我一句大实话。”
迎着宋太后逼迫的目光,皇帝万般无奈的叹了一声:“阿闳是有些弱症,不过仔细调养下,还是有可能好转的。”
可能?
宋太后身子晃了晃,这孙子没病没疾时都子嗣艰难,经此一劫,只怕更难了。顿时悲从中来,悲苦之中掺杂着滔天怒火,宋太后厉声道:“那女贼害我孙儿,定要将她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皇帝安抚宋太后:“母后息怒,儿子已经发榜捉拿。”
“这都多久了,还没抓到人,下面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宋太后迁怒。
皇帝忙道:“儿子这就命他们加大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