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瞬,宋嘉淇冲了过去,只见丁飞顶着一头血躺在地上,顿时骇得六神无主,眼泪当场就流了下来:“你怎么样了?你别死啊,御医,快去传御医。”
“我头好晕,你整个人都在转。”丁飞气若游丝,伸着手在空中胡乱抓了两下,才抓住了宋嘉淇的手。
原本站在远处看好戏的宋嘉禾一见这状况,吓得花容失色,立刻就要赶过去。
魏阙伸手将人拉回怀里,安抚:“没事,阿飞在逗你妹妹玩。”
宋嘉禾怔了怔,不敢置信的看一眼远处,转过头看着魏阙,拔高声音:“闹着玩?!”
敏感察觉觉到她不悦的魏阙赔笑:“阿飞就是个小孩脾气,不懂分寸,不过没坏心思。你犯不着为他生气,生气会长皱纹的。”
“别给我在这儿扯话题,”宋嘉禾没好气的推他一把,确认:“真是装的?”
魏阙确定地点了点头,要是一个花盆就能把这小子给砸晕过去,他早死了千百回了。只怕这小子故意动了手脚,使苦肉计。倒不知道这混蛋还有这么滑头的一刻,魏阙徒然生出一股孩子长大的惆怅。
不过这些,他是万不敢说出来的,没见宋嘉禾脸都绿了。
宋嘉禾磨了磨牙:“骗人一时爽,事后悔断肠。”装吧,装吧,等宋嘉淇反应过来且有他受的。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
那边宋嘉淇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哭成了泪人,握着丁飞的手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御医马上就要来了。”
“你干嘛哭,你不是最讨厌我的,我死了,你不是应该高兴的嘛?”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谁讨厌你了。”
“那你干嘛见了我就凶巴巴的,明明你对别人都像模像样。”丁飞酸溜溜道。
“难道不是你老惹我,你不惹我,我怎么会凶你。”
“可不都是因为你不理我嘛,你要是搭理我,我怎么会惹你。”丁飞悲愤。
“你不死了?”宋嘉淇突然冷酷的抽回手。
丁飞一僵,立马又变得出气多近气少,断断续续道:“我…头…好…晕……”。
宋嘉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都要死了,怎么还不吐血。”
丁飞琢磨着怎么逼出一口血来,就见宋嘉淇猛地站起来,抬起一脚踹在他大腿上:“我踢死你个王八蛋,大骗子。”
见她踢完就跑,丁飞哪顾得上装死揉腿,弹簧似的从地上跳起来,拔腿追。
几个跳跃间就已经拦在了宋嘉淇前头:“你别生气,我就是想和你好好说句话,不这样,你哪能心平气和和我说话。”
“呸!”宋嘉淇狠狠啐他一口:“谁要和你说话了,谁乐意和你说话了,我以后都不想和你说话。”左突右绕,就是过不去,宋嘉淇怒不可遏,开始踢人:“好狗不挡道,你给我闪开!”
丁飞不管,他就记得宋嘉淇为他哭,说不讨厌他这一回事了,心里快活的要命:“你说你不讨厌我的。”
“从现在开始,我最讨厌你,我最最最最讨厌你。”宋嘉淇大声道。
“你口是心非,不诚实。”丁飞不高兴,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他忽然一把抱住宋嘉淇:“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宋嘉淇,你,你喜欢我吗?”
丁飞嗓子眼发干,一颗心跳的飞快,快的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一双眼睛错也不错的看着宋嘉淇,不知不觉间屏住了呼吸。
宋嘉淇的回应是提膝用力一顶,满怀情意的丁飞不妨她会来这一招,顿时弓成了虾米,不敢置信地看着宋嘉淇。
宋嘉淇冷笑一声,扬长而去,活该,敢占老娘便宜。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宋嘉禾目瞪口呆,忍不住为妹妹的霸气鼓掌,简直不能再帅。
魏阙同情的看一眼远处的师弟,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是从这一天起,宋嘉淇见了丁飞,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丁飞却是毫不在意宋嘉淇的冷脸,说破之后,他似乎已经忘了还有脸皮这么一回事了,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宋嘉淇。坚定奉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原则。
宋嘉禾捧了瓜子儿,在边上看热闹。闲着没事就逗宋嘉淇,既然那么讨厌他,那她让魏阙把丁飞调出京城。
宋嘉淇咬着下唇不说话,宋嘉禾心里乐得不行,这小两口还真能闹腾。
事实证明,丁飞还能更闹腾一点。在宋嘉淇面前做小伏低,他也没忘了给未来老丈人当牛做马。
老丈人看女婿,那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他越殷勤,七老爷越看他像大尾巴狼。
宜安县主这边却是截然不同,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丁飞父母双亡在宜安县主看来不是短处,而是优势,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说话直来直去,还受不得委屈,只怕跟长辈处大好。若是嫁给丁飞,完全没有公婆妯娌姑嫂的问题。
魏阙对丁飞这个师弟向来照顾有加,也算是有背景的。
能力上,三年前南征讨伐吴夏,丁飞崭露头角,立下功劳。
越盘算,宜安县主越是满意,七老爷哼哼唧唧要闹脾气,被宜安县主几句话呛了回去,什么时候轮到他当家作主了。
行了,父母那一关就这么过了,眼前只剩下一个难关也是最大的难关需要攻克。
宋嘉禾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专门派了个宫女盯着那边的风吹草动。
丁飞与宋嘉淇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一出接着一出的好戏连环登场。
宋嘉淇赴宴时随口夸了一句庆云班的花旦唱得好。丁飞居然学着人家的装扮,在七老爷正月宴客那天粉墨登场。他那破锣嗓子,别人唱戏是要钱,他唱戏是要命。
据说,台下的人都傻了!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