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子和翠枝护犊子的当然是决不允许任何人动他们的小心肝一根毫毛的,严严实实的将人往身后一挡,戒备的看着他们前方磨刀霍霍的主子,往那一杵犹如刀枪不入的两大金刚,真有两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张子清的嘴角都气的哆嗦,敢情她还成了千夫所指了?
富灵阿卧房里的动静因着护的急事倒也没向外传开,待夜晚来临四爷准时踏进她院里的时候,万分惊奇的发现怎么弘昀的摇篮边多了张小床,他那三闺女倒是霸气外露的盘腿坐着,以他的角度,便能清楚的看见他那三闺女正死拧着眉头瞪着摇篮里笑的甜甜的弘昀。
四爷对这一现象表示不解,挑眉看向张子清,这是何解?
张子清只能自圆其说,姐弟俩相亲相爱,放在一起培养感情呗。
四爷一边的眉高高的扬起,就只差说三个字了,骗鬼呢。
还没等张子清瞎话连篇的再忽悠,却只见那边富灵阿冷不丁将手伸进了摇篮里,忒轻松的一把将弘昀给捞了起来,学着她额娘的动作抱着弘昀在怀里左右晃动着,看着弘昀笑的开心,富灵阿不禁松开她那紧拧的眉,竟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富灵阿那令人猝不及防的动作唬了四爷一跳,忍不住就冲着张子清责备道:“富灵阿粗手大脚的,怎能将她和弘晖放一块?要是碰坏弘昀一点,可要如何是好?”
本来张子清也是不赞同富灵阿这一不算温柔的行为的,毕竟小孩子身体还很软,而富灵阿又没个分寸,她也怕富灵阿一个力道控制不好碰坏了弘昀。可听四爷这么一说,张子清忽的就觉得刺耳了,什么叫粗手粗脚?形容一个姑娘家你丫的没上过学呀,竟用这么粗俗这么粗暴的成语来形容她的闺女?!她的闺女她可以打,却断不容他人说半句不好听的,这就是传说中的护短。不好意思,她丫就有这臭毛病。还有她那宝贝儿子弘昀,什么叫碰坏一点?她儿子是瓷做的吗?只能看不能碰,中看不中用?
张子清面上不显,却将这点不满记恨在心里,等到**/事之时,那绝对是七百二十度不配合,拔萝卜也拔的有气无力,这要上不下的滋味可把四爷郁卒的,恶狠狠的在她乳/尖上咬了一口。虽然胸口痛了小半夜,可张子清却通体舒畅,因为只要让四大爷不痛快了,那她就**了。
这恐怕就是损人不利己的最高境界。
弘昀六个月的时候,终于会开口叫人了,可惜却是弄错了对象,对着她喊阿玛,对着四爷喊额娘,可把那四大爷叫的哭笑不得。唯一喊对人的恐怕就是姐姐了,可把富灵阿高兴坏了,得意洋洋的对着张子清扬了扬下巴,捧着弘昀的小脸狠亲了一大口。
张子清很怀疑弘昀这小子是故意喊错,可对上那双单纯无辜的小眼神以及那甜甜蜜蜜的小笑脸,张子清顿感罪孽深重。瞧她的儿子多乖啊,明明就是个乖宝宝,她怎能可耻的怀疑她儿子是个坏小子呢?
弘昀周岁抓周时,倒也中庸的抓了把题字的扇子,本来得到一个小才子的称号差不多也算结束了,只是后面却微微出了点小插曲,却是那弘昀抓过扇子后又极腻歪的在扇子上亲了两口,于是众人笑叹,此乃风流才子。
时间一晃,转眼晃到了康熙四十三年秋。
这一年富灵阿六岁,弘昀三岁。看着长大的一个个小萝卜头,张子清不禁感叹时光如梭岁月无情,想起她刚来这个世界时还茫然忐忑的模样,那个时候尚未从末世饥饿的状态回过神来,谁知转眼间,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瞧她的宝贝闺女,长的都快到她腰了,再过几年,怕是要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说起她的闺女,张子清就有种认命的无奈夹杂心中,这随时间流逝而变化的可以是任何事,却惟独不会令她闺女的性子有所迁移。张子清真的是认命了,她那性子百年如一日的闺女,怕是培养上个一辈子都甭想将她培养成温柔可亲的小淑女。再瞧她那逢人三分笑的宝贝儿子,张子清有时不禁怀疑,她的一双宝贝儿女莫不是投胎时投岔道了?
这几年张子清在府里的日子还算平静,从前爱和她掐尖的李氏,从升了侧福晋之后,可能是觉得和她利益冲突少了点,毕竟都已经到了侧福晋的位子了,她心里也清楚,她们二人都是不可能再进一步了,对她们而言,这个位子算是到顶了,既然已经达到了所期望的最高目标,那就完全没必要给自己竖立一个强大的敌人。她所要做的是巩固她的位置,莫要让底下汲汲营营要往上钻的人得了空子将她拉下马,这才是重中之重。没有什么巨大的利益冲突,那矛盾即便是有那也大不到哪去,即便是四爷往日宠弘昀多些,她也顶多是酸了点却也不觉得有什么,该担心的是那福晋才是,毕竟弘昀能威胁到是府里的嫡长子,弘晖。
至于福晋,若早些年还对弘昀心存戒备的话,这些年看爷的态度倒也放下了心。弘晖三岁的时候已经被他们爷严厉逼迫着每日练大字一个时辰,而那弘昀,一喊手疼,他们爷就再也舍不得拉下脸逼迫半分,很明显的,弘昀是爷当做儿子来疼,而她的弘晖却是爷当做继承人来培养。虽说心下也不是滋味,可毕竟有所得就得有所失,事事不能两全,想开了倒也放下了。
还有那府里的宋氏,自她倒霉的不赶巧赶在张子清早产那日前来寻刺激,所以自那日起就被禁足了,一直待到八个月早产生了个格格。早产加上从怀胎期间担惊受怕的,孩子生下来就病歪歪的,养了不足一年又没了。而宋氏接连失两女,众人只当她是晦气的,福晋得了四爷的意,让她去偏殿为她早殇的女儿念经祈福去了,加之生产后身材发福走形,失了颜色,怕是以后装可怜博四爷怜惜都不会有楚楚可怜之态,若没意外,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这些年府里没再添人,不过四十四年的大选就要来临,那大名鼎鼎脑残龙的生母即将要入住四爷府邸。不过这些,张子清都觉得与她无关,除了有那么点好奇钮祜禄氏的模样外,她还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这天四爷歇在了别的院里,吃晚膳的时候,他们娘三就摆了炕桌在炕上,简单的两荤三素一肉汤一甜汤。两道汤是张子清亲自做的,肉汤是给富灵阿的,甜汤是给弘昀的,两孩子的口味叼,只愿喝他们额娘亲手做的汤,这就逼得张子清不得不时刻充当厨娘的角色。
富灵阿喝汤的时候一张霸气外露的小脸也是严肃着的,还好每每对着这张脸张子清已经万分习惯了,否则真的是难以下咽了。
至于那挂着围兜的弘昀,捏着白玉勺不急不缓的拿勺甜汤送进小嘴里时,一如往常的一脸惊叹一脸满足的慢慢笑眯了眼儿,接着满脸感动的扭过脸看着张子清,小嘴翕动,童言稚语中充满了对他额娘的儒慕之情:“额娘,您做的甜汤是天底下做好的甜汤,额娘,谢谢您不辞辛苦的给弘昀做甜汤喝。额娘,您辛苦了,您是天底下最最好的额娘,弘昀真的很幸福,能有额娘这么好的额娘。额娘,等弘昀长大了,一定会好好孝顺额娘。”
张子清头痛的揉揉额角,若第一次听这话是感动,第二次听是稍感动,第三次听是木感觉,那第四次第五次一直到如今的第n次,那她就是麻木加头痛了。她的宝贝儿子从会说话开始,所出的话全都带着甜,那样的甜甜腻腻不知怎的就对足了四爷那闷骚性子,每每弘昀说道‘阿玛是这个世上最好的阿玛’时,张子清就在冷眼旁观着,别看这四大爷面上不怎么显,怕这心里头不知怎么个甜法,否则就不会对弘昀有求必应了。只是张子清却是愁得发慌,弘昀才这么小就这般的油嘴滑舌,到长大后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