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何。有几个似乎是伤的太重,剩下的,就……”
隔间没了声响,但是众人却心照不宣。
大宴封禅,初赛后,仅有十二个名额能参加决赛。
每一届比赛,不乏有佼佼者胜出,好比今日,只是一个上午,就有六个名额。那岂非下午就能凑满十二个了?当然不是!这六人中,撇去重伤不谈,就算是完好无损的人,也未必能活到决赛!只不过,他们不是死于赛场,而是死于暗杀!
为了争夺十二个名额,谁会允许废物登上决赛。一但有人从初赛中通过,只能说明,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除了躲避赛场的厮杀,还要防着接下来的阴招。
明长宴道:“看来,今年与四年前,并无差别。”
怀瑜道:“有人的地方,就有厮杀。”
饭菜上齐,果然,怀瑜一道菜只肯吃三口,遇见自己不爱吃的,甚至一口都不吃。
明长宴连哄带骗,诓他多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怀瑜道:“傍晚就要到你了,今年的初场,比以往布置得更艰险。”他眼睛瞟了瞟明长宴前几日受伤的肩膀。
“不怕,方才我看过,完全没问题”对于怀瑜的话,明长宴了然于心,这一次既然得知了外邦蠢蠢欲动,那么显然这边大宴封禅会场,也没打算让外邦的参加者那么简单的过去,可既然加强了难度,那么对于所有人来说,难度都是一并加强的,并不会因为怀瑜偏袒明长宴,他便比别人轻松了些。
看了看怀瑜沉默的样子,明长宴又道:“我是什么人?没关系的,保证晚上进去这一下我连皮都不会抆破。”
“华云裳。”怀瑜终于开了开口,“若是再碰上她,不要硬来,她想做什么尚不明确。”
闻言,明长宴摸了摸下巴,这些日子他也在不停地思考和回忆,对于华云裳,他不知是不懂她,还是自己的所猜测的实在是不切实际,道:“最近因为大宴封禅她消停了这么久,仿佛是在蓄力一般,我在想她是不是想……”
“什么?”
明长宴凑到怀瑜耳边悄悄说了什么。又分开。
饭毕,到了太微庙门口,二人暂时分离。
戴上斗笠,明长宴放下黑纱。他并没有往观战台走去,而是往后台走去。
铜令上的时辰,是一个天色将黑为黑的时辰。
明长宴排在下午的第四场,他索性懒得去观战台,免得一会儿还要从台上挤下来,实在劳心劳力。
甫一到等待处,明长宴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拐子王穿着打扮,与他一模一样。
“明兄!”
明长宴拱手道:“拐子兄。”
拐子王笑道:“我以为只有我这么早就来了,没想到明兄你也早早的就候着。如何,上午看了这些赛事,你对桃花瘴了解多少?”
上午的桃花林一过,不过中午,桃花林便有了“桃花瘴”这个诨名。
明长宴道:“略懂略懂。”
拐子王欲与他勾肩搭背,却不料手还没有放在他肩上,又是一声惊呼。
“你看!那个不是欧阳不败吗!他也来的这么早?”
这位拐子王,对自己的事情不感兴趣,对别人的事情倒是很有劲头。
一说完,又开口:“明兄,你快看!好像除了欧阳不败,咱们四组的人全都来了!”
四组,就是这个滑稽的“一念君子”组。
大宴封禅今年还有一个看头,不看别的,就看这几十个“一念君子”凑在一起,自相残杀。
原本在江湖上扮演“一念君子”就够令人啼笑皆非的了,现下,这些“一念君子”还恬不知耻的凑在一起,成了一组,要来参加大宴封禅了,岂不是让江湖好汉笑掉大牙!
明长宴无语片刻,心道:我竟不知,还有这么多!原来那天在太微庙门口看到的还只是其中小小的一批。
拐子王还想找他搭话,明长宴觉得无聊至极,无论他说什么,他都懒得理会。
三场过后,终于轮到了“一念君子”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别组上场,摇旗呐喊,击鼓震慑,好不威风。
“一念君子”们上场,确实满场哄笑,一改之前紧张的气氛。
就连两位解说:小翠、小兰。此时,他们也松了一口气。
运足了内力,小翠道:“看来,这些一念君子是很有把握嘛。”
小兰道:“老翠,你猜一猜,这一组有几个能从桃花瘴中走出来的!”
小翠答:“以我所见,既然大家都是一念君子,那自然对付这小小桃花瘴,肯定不在话下。全部都出来吧!”
此话一落,全场哄然大笑。
一人在观战台高声喊道:“还一念君子呢!我看啊,明长宴要是知道了这些废物假扮他,都要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明长宴摸了摸下巴,不做评价。
拐子王“呸”了一声,骂道:“狗眼看人低!”
他嘴上虽然在骂人,但是心里却很没有底。
诚然,纵使江湖好汉嘲笑他们,他们不爽,但是,这也是事实。
下午,从桃花瘴中出来的人,竟然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