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茹也是个会干活的,收起碗来很利索,那位大妈瞧着挺满意,脸上带着些许笑容。
林卉放心了, 寻思着应该不会有人欺负林芳茹的。
集队回宿舍才休息半小时, 黄芸芸来了,让大家集队去教室。
林卉有些懵, 天都黑了, 还到教室干啥, 难道部队也要上晚自习?
来到教室,黄芸芸给每人发一本部队条例条规。
林卉明白了,这是要把这本条例条规给背下来吧。
黄芸芸一改以往温和的态度, 表情十分严肃,“这一个星期每晚都背这本书,一个星期后要考试,考试不合格的话,你们从哪儿来就得回哪儿去!”
啊?十八位女生们吓得慌忙打开书, 没命地读起来。
整整读了两个小时, 到了九点, 黄芸芸才叫停, 带大家回宿舍。
林卉读书读得口干舌躁, 拎着开水瓶去打水, 但并不知道开水房在哪儿。
找了整栋楼都没找到,她便拎着水瓶来到楼外,准备去食堂,心想那儿肯定有开水吧。
才出楼呢,便见一个黑人影,把林卉吓了一跳。
“你,不洗漱睡觉,跑出来干嘛?”
听这声音熟悉得很,沈嘉言?
林卉走近一看,果然是他。
“沈老师,我想打开水,不知开水房在哪儿,你能带我去吗?”
“不能。这个点战士不能随便走动,只能在宿舍待着,你今晚没背条例条规吗?”
“啊?我……我还没背到那一条呢。我渴了,想喝水呀。”
“那也得忍着,每天早晨六点半会集队去打开水,一天只能打这么一次。赶紧回宿舍,被领导抓到了会通报批评的,严重的还要记过。”
林卉傻了,这是要渴死人啊,连水都不让喝。
“还不快回去!”沈嘉言盯着林卉,见她转身回去,他才走开。
回到宿舍,林卉实在忍不住渴,来洗脸的地方接了几口自来水喝。
咦,不对呀,他也是战士,又没提干,他怎么可以随意走动?
沈嘉言来到政治处,找到他所在连的指导员,“指导员好!”
说话时,他朝指导员规规矩矩敬了个礼。
指导员正在埋头写着什么,他抬头瞧了瞧,“嘉言,你找我有事?后天就得去省里表演了,你准备好了没?”
沈嘉言点头,“准备好了,但我的排长不让我去。”
指导员眉头一蹙,“为啥?”
“因为上回去省里我把省剧团的团长给得罪了。”沈嘉言直言道。
“哦,听说了,人家团长笑问他们节目怎么样,你来句‘一般般’,以至于他把你的歌往后调了半个小时故意让你干等着,对不对?”
指导员笑着过来拍拍沈嘉言的肩头,“嘉言啊,有时候呢,不能说实话,尽管省剧团的节目一直不咋地,但你去了人家的地盘,就得夸夸人家,人家听着心里也舒坦不是?”
沈嘉言却道:“如果这次让我去,我只能做到闭嘴不说话,夸……那还是算了吧。”
指导员笑着摇头,“好好好,让你去,等会儿我跟你排长说说,但你记住你刚才说的话,闭嘴不说话!”
“谢谢指导员!”沈嘉言站得笔直,帅气地敬了个礼,然后快步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林卉是被广播吵醒的,伸着懒腰还没起床呢,又听见一阵口哨声。
林卉挣扎着起了床,看看墙上挂的钟,才五点半。她再看看窗户,天还是黑的。
六人抢着去洗漱,换上军装,跑着去楼下排队。林卉过来时,发现自己竟然是第三个,她抚了抚胸口,还好还好。
再过好几分钟,十八个人才到齐。
黄芸芸抬手看了看手表,十分不爽地说:“条例条规上怎么写的?起床三分钟!你们花了几分钟?三分钟之内只到四个人!整个队伍十分钟才站齐,你们以为部队是自己家呀,拖拖拉拉像什么样子!”
大家听了这话都低着头,心想三分钟要穿衣服,还要洗脸刷牙,女生嘛,还要扎头发,哪能来得及。
“都耷拉着脑袋干什么?立正!”
大家挺胸收腹,向右看齐。
黄芸芸瞧了瞧几位女生的发型,气得吁一口气,“你们不知道部队的规定么,来部队之前就应该把头发剪了,起床只给三分钟的时间,有的人竟然还有心思编辫子扎头花,你们以前谁见过扎头花的女兵?”
这时杨喜突然举手,说:“排长,我们是文艺兵,经常要跳舞的,留长发比较好弄造型吧?我们还是……别剪了。”
“剪!部队规定,女兵只能留齐耳发。我也经常演出,我一直留短发也没什么影响啊。”
好多女生伸手摸着自己的头发,很不舍得。
林卉倒没什么,短发就短发,还好打理一些。
黄芸芸见女生们又忘了站姿,大声喊道:“立正!现在大家回宿舍跟我学叠被子,从明天起,起床还要叠被子才能出来列队,时间仍然是三分钟。”
“啊?”女生们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