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离露出一脸惊恐,急忙拜了三拜,应道:“大王,臣父子万万不敢辜负大王的一片期望。只是如今的局势,汉中关系丹淅之地防御,汉中一旦失守,秦军必然会顺江而下,直扑丹淅防线的后方,而后前后夹击位于丹淅的楚军。
故而,家父以为,此次大战,汉中必然会遭到秦国的攻击···”
熊槐听到这,立即带着怒气道:“既知如此,昭鼠将军为何还要请辞?如今寡人手中已经无人可用,昭鼠将军不守汉中,难道是要寡人亲自去镇守汉中吗?”
“臣死罪!”昭离听着楚王的责难,立即再拜,急得大哭道:“大王,家父请辞部位其他,正是为了丹淅防线啊!
家父老迈,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感觉身体大不如前,精力不济。只是那时大王正在准备伐越,并且秦楚两国交好,汉中南郑一直相安无事,故而家父这才一直不曾开口请辞。
但是,这一次秦国必然会出兵攻打汉中,家父唯恐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令大王精心布置的防线出现一个缺口,故而不敢不请辞。”
说着,昭离从身上掏出两封帛书,然后低着头,双手将帛书奉上,道:“大王,这是家父这两年来给臣的家书,里面多次提及身体老迈虚弱,恐不久矣!
故,家父虽有意战死沙场,以报大王之恩。但是,那应该是死在进攻他国的前进道路上,若是死在要坚守的战场上,这就非家父所愿。
所以,臣一则为家父尽孝,二则为大王尽忠,意欲冒着不忠不孝的骂名,特向大王请求,请大王准许家父告老归田,另择贤能,镇守汉中。”
熊槐愣了愣,然后从李秋手中接过昭离奉上的家书,将信将疑的打开一看。
果然,两封信中的内容俱是昭鼠想念郢都,想念家小,身体老迈虚弱之言。
接着,熊槐又看了看帛书上的墨迹,没有一点新鲜之色,显然是许久以前的家书,并非今日所做。
尤其是其中那封墨迹稍微新鲜的家书,昭鼠已经在询问昭离,他的墓地以及陪葬品是否已经准备好,俨然一副安排后事的样子。
看到这里,熊槐顿时一滞,然后长叹一声:“昭鼠将军一直未向寡人提及病情,却是想要寡人一心准备灭越之事啊,昭鼠其爱寡人乎!
寡人未能察觉此事,是寡人失职啊!”
昭离一听楚王松口,顿时喜极而泣道:“大王要准家父告老吗?”
熊槐看了期待的昭离一眼,然后摇了摇头道:“不准!”
昭离浑身一僵,急道:“大王,这是为何?”
熊槐叹道:“非是寡人铁石心肠,实在是朝中无人可用。秦国若是决定攻打汉中,必然会派出名将精兵。故而,寡人要想防住秦军,必然需要与一个名将才是。但是,此时朝中上下,根本无人可用。”
说到这,熊槐一脸无奈道:“丹淅防线,寡人连年仅古稀的叶公都请出山了,丹水淅水之间,更是没有一个朝中将军,全都依靠各地封君防守。此时,寡人哪里还有名将可以取代昭鼠将军呢!”
说完,熊槐迟疑了一下,担心昭鼠还要第三次请辞,于是便对景鲤下令道:“令尹,传寡人诏令给昭鼠将军,寡人依旧不准昭鼠将军的请辞。
另外,寡人决定三日后巡视汉水,请众将军做好迎接准备!”
话音一落,景鲤与昭离顿时全都露出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