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尹,北面的阴君以及东面的昭应将军来报,最近齐魏宋三国在东北两面加强了攻击力度,现在东北两面每日的伤亡比起以前都要大一些。所以,阴君与昭应将军派人来提醒,三国联军突然出现这种变法,极可能是有阴谋。”
昭雎一听,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那黄君以为这几日韩军的攻城力度如何?”
黄君想了想,迟疑道:“好像跟以前差别不大,反正韩军一直都无法在城墙上站稳脚跟。”
“不。”昭雎摇头道:“韩军也加强对陈城的攻势,之前韩军每次攻城,总共会对陈城发起十二到十四波攻击,但是,这昨今两日,韩军每次攻城都达到了十五波。
如此做为,那就是说明五国联军全都加强了对陈城的攻势。”
“令尹目光如炬明察秋毫,在下钦佩。”黄君赞了一句,然后问道:“令尹,那五国如此做为是为何故?”
昭雎想了想,开口道:“本将想来,五国这么做,无非是两种原因,其一,正如阴君昭应所说,五国必有阴谋,其二···”
说到这,昭雎笑了笑:“我楚军针对韩军的行动已经展开五个多月了,这几个月来,韩军每次的伤亡都是五国之中最高的,连续五月的巨大伤亡,韩国必然是承受不住了。
所以,五国加强对陈城的攻势,必然是五国最后的无奈,成则破城,败则退兵。”
黄君听着昭雎最后八个铿锵有力的话,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接着,黄君期待的看着昭雎问道:“令尹,不知你以为五国最有可能是那种情况?”
“嗯···”昭雎沉吟了一下,笑道:“以本将看,当然是五国要退兵的可能性大一些。”
说着,昭雎吩咐道:“黄君,稍后你传令给城中诸军,告诉他们,我们刻意针对韩国的计划已经成功了。现在是五国最后的强攻,只要顶过这波强攻,快则一月,慢则三月,五国联军必退。”
“诺。”
“还有,为了防止出现意外,防止五国暗中施展阴谋,告诉阴君与昭应,让他们将北城与东城的百姓全都迁往城池中部的民房,然后让城中各处军营的楚军迁往城墙附近,以防止有意外事情发生。
记住,迁移百姓的时候,不可打乱编制,以伍为单位进行迁移。告诉百姓,战争即将结束,只要战争一结束,他们便可以各自返回家庭。”
“诺。”
黄君走后,昭雎沉吟许久,然后“唉”的一声长叹,接着迅速写下四封信函,而后招来四个心腹门客道:“这是给阴君以及昭应将军密信,立即传给他们,告诉他们,不可延误。”
“诺。”
“这是给驻扎在颖水之上的水师主将沈宜甫的密信,立即将信函交给沈将军。”
“诺。”
“这是本将的密信,立即传回郢都,上书大王。”
“诺。”
四位信使离去后,昭雎又沉默许久,然后看向西南方向,轻声囔囔道:“君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一个月后,齐军大营。
“将军,陈城情报,这几日陈城东部的淮南封君已经越来越多,甚至,随着魏宋两国不断的对昭应所部冲击,这三日来,每日午后,淮南封君的军队已经占据东部城墙的三分之二。”
田达将陈城的情报叙述了一遍,然后期待的看着匡章道:“将军,公孙喜与唐鞅都在询问,是否可以正式对陈城下手了。”
“三分之二!看来陈城本地的军队已经所剩不多了。”匡章扯着自己灰白的胡须,淡淡的笑了笑,然后点头道:“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