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官。
李亨带着陈希烈走进书房,李辅国等候在那里多时,久等太子不来,正心生忐忑,突然见李亨与陈希烈一起进来,不由吃了一惊。
李辅国yu言又止。
李亨淡然一笑,摆了摆手威严道,“陈相乃是本宫倚重之肱骨,汝有什么话,可但讲无妨!”
李亨这么轻飘飘地一句话,让陈希烈感ji涕零,但让李辅国却是心惊胆战。
他今天跑来东宫向太子密报张瑄的动向,怎么能当着陈希烈的面说出来,一旦消息泄1u出去,他就会死的很惨。在张瑄没有倒台之前,想要捏死他李辅国,跟捏死一只蚂蚁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走到了这个份上,不说话是不行了。
李亨沉声道,“有话快说,本宫还要与陈相商讨国事。”
李辅国没有办法,只得咬了咬牙,躬身下去,低低道,“回禀殿下,今日张大将军去御书房探视陛下,在内大半个时辰而归。另,昨日殿下探视陛下时,万春公主殿下亦曾到场。”
李辅国的语很快,他说到张瑄去御书房的时候,李亨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张瑄去探视老皇帝也属于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李辅国说到张瑄再御书房里呆了大半个时辰的时候,李亨就眉头轻轻一皱。
老皇帝清醒的时候不多,张瑄独自一人在其中呆那么久干嘛?
等李辅国隐晦地说到昨日万春公主曾出入御书房的时候,李亨陡然一震,抬眼气势凛然地凝视着李辅国。
李辅国心里一颤,但却坦然自若地站在那里。
李亨也不是傻瓜,李辅国的暗示他自然听得出来。由此,他心里的疑huo便隐隐解开了一—难怪张瑄突然间想要外放为藩镇,竟然是自己跟老皇帝的一番并不能当真的密谈泄1u了出去!
李亨的目光yin沉冰冷起来,他了李辅国一眼,淡然道,“汝回去,一定要守住御书房,不要让人随意惊扰了父皇。传本宫的口谕,没有本宫允许,任何人包括皇子女皆不得探视陛下!”
李辅国不敢再说什么,躬身拜了一拜,领命而去。
李辅国离开,李亨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中。
陈希烈没有敢插话,静静龘坐在一侧,也是默然不语。
此时此刻,李亨心里有些mi茫,也有些如释重负,同时还有些恐慌。
他信任和倚重张瑄的时间太久了,他的任何事情都有张瑄在暗中谋划1打理,一旦失去了张瑄这个军师和靠山,他心里空落落地。
他心里很明白,两人之间的芥蒂已经产生,因为种种的原因。既然如此,让张瑄离开长安外放藩镇,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只是李亨心里还是担心的,没有了张瑄,他能扛得住杨国忠吗?
眼前这陈希烈虽然也是三朝老臣,但……李亨心里没有底。
沉吟良久,李亨抬头来望着陈希烈微微笑道,“陈相,本宫署理国政时日尚短,今后倚重陈相处甚多,还请陈相不吝指正。”
“将来若是本宫登临大位,必有回报于陈相。”
李亨轻轻说着,神sè肃然,算是一种郑重其事的承诺了。
陈希烈心里狂喜,慨然躬身道,“老臣当蝉精竭虑,为殿下分忧,誓死不辞!”
“如今朝廷内忧外患,父皇身体又危在旦夕,本宫这心里焦虑呀。”李亨叹了口气道,“如今之计,陈相何以教本宫?”
陈希烈思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拿出一点东西来,要不然李亨的信任就不那么坚实。他必须要让李亨看到自己的能量,才能在他心里产生分量。
“殿下,臣以为,殿下要抓兵权。兵权在手,天下安定。”陈希烈轻轻道,“张瑄外放为藩镇,便是殿下抓兵权的前奏。张瑄素来对殿下忠诚不二,有他领军陇朔,一则抗拒吐蕃,二则为殿下威震天下。”
“八大都督府大都督,皆是殿下调配人选,对殿下自然忠诚。殿下只要略加安抚,这天下藩镇就安定矣。”
“安禄山为我大唐朝廷心腹大患,在老臣看来,只有张瑄吧贴度百]方能抗衡。殿下扶持张瑄,待张瑄在陇朔站稳脚跟,他日若是安禄山起兵谋反,张瑄必会领兵阻击安禄山,砥柱中流,扞卫殿下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