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xuān摆了摆手,军卒继续上菜上酒,这场因为霍长青横插一杠子的风bo立即平息下去。李豫见张xuān给自己面子,也就笑着继续向张xuān邀饮。
霍长青极为难堪地坐在那里,留也不是,退也不是,如坐针毡。
宴会似乎是尽欢而散。
夜深之时,李豫趺坐在自己的住处,静静地凝望着面前一脸涨红的霍长青,默然不语。
“殿下,张xuān不尊陛下旨意,其狂傲骄矜一至于斯!……霍长青压低声音道,“他不把咱家放在眼里不算什么,可咱家是代表陛下而来,他羞辱咱家就是羞辱陛下!”
“那你待如何?在军中,张xuān军令如山倒,你难道还要跟他对着干?”
“况且,安禄山叛军当前,父皇还指着张xuān平叛,任你说得天花乱坠,父皇也不会对张xuān怎么样。”
李豫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来,“其实,张xuān说得没有错,张xuān纵有千般错,但他开疆辟土平叛作战之功,想要抹杀都抹杀不掉。霍长青啊,若是你如张xuān一般立下盖世功勋,掌控十余万大军,恐怕比他还要骄矜、还要盛气凌人!”
“殿下……咱家……”霍长青羞愤地咬了咬牙。
“好了,霍长青,你且回去安歇。本宫劝你一句话,我等来潼关,不是跟张xuān唱对台戏来的,而是为国效力来的。你那些小心眼,留着回到父皇身边、在宫里用吧,在这军中,不成体统,也肯定要吃亏!”
“你退下吧。”李豫挥了挥手。
“是,咱家告退。”霍长青见李豫似乎也站在张xuān的立场上,心里纵然不忿,也无可奈何。
望着霍长青狼狈而去的背影,李豫神sè变幻良久,终于还是轻轻一叹道,“张xuān啊张xuān,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可你今天当众羞辱霍长青,这摆明了是打狗给主人看了。”
“父皇啊,张xuān已经心生异心。恐怕安禄山的叛乱平息,便又生出张xuān这个大患……父皇啊,儿臣倒是要看看,你到了那个时候,又会怎么做……”
李豫喃喃自语,伏案匆匆写就一封书函,密封好,然后唤过一个贴身shi卫,嘱咐了两句。
shi卫匆匆而去。
半个时辰后。
南霁云脸sèyin沉着捏着一封信函,匆匆走进张xuān的帅堂。
“大帅,请看!”
张xuān接过信函,拆开一看,默然片刻,突然淡淡一笑,“南八,将信函密封好,让李豫的人继续往灵州送吧。”
“大帅,这……”
“李豫给皇帝的密报,我们不可能每一次都截留。再说了,本帅做事问心无愧,光明磊落,又何惧这些谗言!如果本王没有猜错,恐怕在这几日间,霍长青也会向陛下发报。由他们去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挡是挡不住的。”
“去吧。”张xuān摆了摆手。
南霁云暗暗叹息一声,转身带着李豫的信函而去。
南霁云刚一转身,张xuān的脸sè就变得无比的凝重和冷酷。
“李亨,我倒是要看看,你会怎么做……接下来,便是你我的交战了。至于安禄山,不用我去进攻,他也活不长了……”张xuān心念电闪,缓缓起身,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