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这个媚儿真是不简单!

他的眼里闪过十分艳慕神色,媚儿对着他挤挤眼,他马上醒悟过来了,给她塞了一包省吃俭用的银子,扶着手腕,苦着脸说:“媚儿姐姐,我这不知是招谁惹谁,好好的端着盘子进屋伺候公子,不知公子发什么风把我打了一顿,赶出了院子,警告我如果我靠近他的身边,他见我一次就打一次,你看我的手腕现在还是痛的。”

媚儿扬起丹凤眼,手捏着银子,感觉沉甸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媚笑:“小哥,这怕不大好吧,银子还是你拿去。”

挺真诚的将银子递给何靖,何靖摇摇头,对着媚儿深施一礼:“媚儿姐姐,实不相瞒,我想另谋出路,到水云阁来伺候水公子,向公子警告我了,叫我滚,我也怕他发疯,打起人来毫不手软,我尽心尽力的伺候他,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我也走投无路了,求媚儿姐姐跟水公子说一声,让我来伺候公子,何靖再次谢谢姐姐的援手。”

何靖看着媚儿面有难色,咬咬牙又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这包银子是他攒了好长时间,准备托人带老家孝敬老娘的,今日无奈咬牙将银子塞给了媚儿。

媚儿两只手掂量着银子,重量差不多,丹凤眼笑弯了,媚声说:“小哥,这如何是好?太让你破费了,我想一想办法,帮你试一下?”

媚儿回屋翻箱倒柜找出了一盒胭脂,她拿着胭脂去找小梅,把胭脂塞到小梅手里,求她帮着何靖给郡主说上几句好话,从没使用过胭脂的小梅喜滋滋的拿着胭脂走了。

“只要是女人都爱胭脂。”媚儿看着小梅喜滋滋跑远了的身影,心里暗暗想着。

然后回到自己的屋里,把剩下的最后一盒胭脂拿出来了。

这盒胭脂是她在醉香楼时最喜欢用的,跟着公子来到了郡主府以后,阅人无数的媚儿,发现公子性冷只要她抆得香喷喷的经过公子身边,她悄悄观察公子的表情,都会发现公子皱着眉毛,冷哼着。她摸清了公子的喜好以后,再也不敢使用醉香楼里的香粉和胭脂,以免引起公子不快,看低了她。

没想到藏在箱底的胭脂今日可以派上用场,她打开盒盖一股香味扑鼻而来,看着艳丽的颜色,似看到了自己在醉香楼卖笑为身,自己从一个清纯无暇的少女,被胭脂塑造成一位粉黛佳人。

老鸨逼着她学琴、棋、书、画,稍有不从,不是打就是骂,甚至恐吓她这一身休想踏出醉香楼一步,与醉香楼签死签,安分守己的呆在醉香楼,才是她安命之所在。

傲气的性子使她不认命,从此以后她含悲忍泪拼命的学习,一心成为花魁引人注目,寻到良人带她离开伤心的地方,过了几年她的才华渐渐崭露头角。成为醉香楼的花魁。

厚重的生活似乎也随之而来。卖笑的生涯开始了。

她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把胭脂抹在脸上,苍白的脸上顿时艳丽无比,

掩盖了脸上的憔悴、苦楚。

她终于明白了胭脂为何是红色,为何女子特爱胭脂,为了这份美丽,女子承受多少泪水和屈辱的冲击?

有的恩客告诉她佳人多薄命,莫负好时光,她誓死不从,把惹祸的胭脂扔出了窗外,恩客气得大骂:“说她就是个婊子,一个婊子要立贞洁牌坊干什么?”

闹到了老鸨那里去了,老鸨叫两个龟奴狠狠的教训了她一顿,打得她整整躺了半个月也未好,狠心的老鸨把她揪起来,赶下床去卖笑。

这一切都是胭脂惹得祸,胭脂如鲜血一样的红祭奠了佳人,她起床后头晕目眩着,差一点倒在地上。用仅存的一点意识伸手抓住桌子,稳住身形。盯着桌上的胭脂,她深刻的体会到了红颜是薄命的。红颜的苦楚被艳丽的胭脂遮盖住了。

胭脂为何是红色的?或许是为美丽,她能承受多少泪水的冲击?她不知?

她不甘自己命运被胭脂所左右,她必须离开这个心酸的地方,苦苦等待着这个机会。

有一天,她坐在窗外。

一位英俊非凡的黑袍青年远远的从对面街上走过来,她的视线一下子被这位黑袍青年所吸引,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她赶紧对镜梳妆整理妆容,抹上胭脂,在铜镜里闪出一个娇俏,模糊的笑容。

黑袍目无斜视越行越近,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她看到了街上有名的混混癞子带着哼哈两将,在对面小酒肆里站着。

“我呸。”他们议论着醉香楼的姑娘。

癞子议论完了,觉得甚是无趣。就带着哼哈两将在对面小酒肆里喝得烂醉。

她眼睛一亮,卸下愁眉,计上心头。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胭脂诱惑

媚儿倚在窗边坐着唱曲,一阵婉转动听的歌声将二癞子和哼哈两将吸引住了。趁着酒劲跑到醉香楼里闹事,被黑袍青年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从此他就天天到青楼听他唱曲。

媚儿使出浑身解数,琴棋书画样样拿出来献宝的讨好,公子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原位,望着窗外喝着茶。媚儿自娱自乐捣鼓半天,公子眼角都不曾瞟一下,媚儿的一切努力化为泡影。茶喝完了,公子头也不回、毫不留恋的甩袖而去。[zhui]

媚儿气的把刚画好的画撒得粉碎,望着公子远去的背影,眼里涌上了委屈的眼泪,心里难受极了。

她从来就没有看透他在想什么,他只是静静的坐着,听完曲就走。后来她使计在她生日的那天拍卖初夜,他出手与张公子相争,才迫使她看出了他的一丝心思,还是在乎她的。

她心里窃喜。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她所预期的那样发展,公子维护她与郡主叫板,郡主花重金把她赎出来,给她赐名叫媚儿,郡主还对着公子的背影喊,如果他是个男人敢担当,就娶她做妾,郡主的这一系列的暗示,不就是叫她好好伺候公子,讨得公子的欢心吗?因此在选择主子的过程中,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公子。

只是到现在她都不明白,公子在院外维护她,到了公子的院子,他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她,使她很郁闷,如果不傍上公子,找个靠山,那下场说不定就如何靖一样的,结局凄惨。扫地出门。

今日是否寻个机会,试探下公子,做公子的妾,也可以啊!

她坐在梳妆台上,对着铜镜,打扮得十分漂亮,打量着铜镜里的妩媚的笑容,心里悠悠的扇着。

手里掂量着银子,在盘算着,终于她咬着牙,端起一盘水果,婀娜多姿的行走在铺着鹅卵石的路上。

几个下人聚在一起横了她一眼,其中一个高个的下人骂道:“狸精,又跑去勾引公子,如果公子被狐狸精蛊惑住了,被郡主知道一个青楼女人调戏她的夫君,岂不大闹天空掀了屋顶,把水云阁给炸平,我们肯定会为公子陪葬。”

一个矮个的下人也跟着凑合着:“虎哥你说的对啊,曹公子和袁公子与郡主对着干,郡主恼了,把两位公子赶出府,他们院里的下人可就惨了,天天把公子的房子打扫得一尘不染,盼望公子回心转意向郡主服软,认个错,郡主饶过他,许他回院子。哪里想到现在还没有盼回来,机灵一些的下人通了关系被派到了其他的地方,不机灵的下人还在哪里苦苦熬着。何日是个头?”

虎哥气呼呼的说:“婊子就是婊子,也不撒包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妄想山鸡变凤凰,她以为郡主赐名,就是让她做公子的妾,郡主历来刁蛮任性,岂容他人染指她的夫君,这种蠢女人简直是异想天开,不要害得我们受牵连。死无葬身之地。”

矮个的下人指着媚儿鄙视着:“你看她得瑟个什么劲儿?就是想勾引公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何身份,勾栏院里出来的贱人。你看看,那个骚样子,走路屁股翘起来一扭一扭,一边走还一边把自己的头发捋顺。”他一边说着,一边学着媚儿的样子扭着屁股,一左一右的晃着。

他的滑稽样子如果是在平时,人们会笑翻了,可今日事关自己,谁也不把他当做庸人自扰的笑话,嘲笑他,个个眼睛冒火的瞪着媚儿。

虎哥说:“自打这个狐狸精一踏进门,我就说过,郡主是不会到院子里来了。你看,我说对了吧,郡主再也没有到院子里来走动了,郡主是府里的主子,如果公子没有得到主子的宠爱,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能有好日子过?易发你说该怎办?我们都听你的!”

“对,我们听你的!”

人们这时才发现易发一直坐在角落里,听着众人在述说着,人们把期盼的眼光落在他的身上。

半天,易发站起来,算是下了决心:“不安分的骚蹄子,不能让她迷惑公子,想办法挡住她。”

虎哥呼的站起来,拍着胸脯对易发说:“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