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就从地上捡起她扔掉的书,打开放在她的面前,拿着教鞭在书上轻轻敲打着,告诉紫薇:“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书本是个好东西,你不知的它都告诉你了。”
世上竟然有如此的奇事和怪事,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所讲的故事竟然如出一辙,完全一样的。
这件事情透着蹊跷和古怪,无法在很短的时间内参透其中的奥妙。
紫薇掩住心中的疑惑,装着未经事故的样子,拍着小手十分天真的笑起来:“这个故事好听,呵呵呵,我找到答案了:原来,好看的东西,也有用。”
公子唇角微微上翘,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紫薇感觉先生拿着教鞭在书上轻轻敲打着,敲打的手法和节奏如出一辙。
“咚咚”有节奏的声音继续传过来,敲打着她的耳膜,这一个声音敲打着她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一面,她在脑子里搜索着,突然,脑子划过一个张模糊的脸,“咚咚”有节奏的声音与敲打桌面的声音相似。
紫薇不禁抬起头,瞧着满面春风,温煦的一张笑脸,这个笑容如何与冷酷的小人混为一谈?一个心底无私的人如何与一位势利小人混为一谈?真是晕了头,自己太累了。再加上没有睡午觉,精神不好,产生了诸多的错觉吧了。
很快紫薇摇摇脑袋,把脑子的一些杂念抛掉,不敢胡思乱想下去。
今日与公子相逢,已经令她吃惊不少了,她保持着灿烂的笑容,眼睛笑得弯弯的,长长的眼睫毛忽闪着,她学着猴子的样子拍着小手:“猴子告诉我,好看的东西也有用。”
有节奏的声音继续敲打着,他摇摇头:“上半段桃树,有叶有花有桃子,中看不中用。把无根的桃树载到地上,如何生根发芽?所以正确的答应是,好看的东西不一定有用。”
先生与紫薇的对话,公子是如何知晓的?紫薇心里的疑团越来越重,对公子越来越好奇。
与公子相逢时的种种过往一一在眼前闪现,她自己都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这时,她变成了一个矛盾的集合体。
行动上与心里上为何产生了矛盾?
一只修长如玉的大手落在她的面前,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古语有云:男女授受不清,不要与陌生人搭腔,尽量与公子保持着距离。
另一方面,面见儒雅、俊俏的公子,她有着一种亲切的感觉,身体不排斥与公子接触。甚至公子有意无意握着她的手,把她从车上扶下来时,她无耻的认为这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行为,男子汉就是应该照顾一个弱小的女子。
那种男女授受不清的古训早就抛到了脑后。公子握着她的小手,指尖悄悄划过厚实的手掌,心里有一种踏实的感觉,令她心安。
她为有这种心理感到十分羞愧。她绝对不是被公子的美色所虏获,府里的公子个个是绝色,甚至向阳也是人中之龙杰,她也没有被向阳的美色所诱惑。见面经常吵架、讥讽。
为何面对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她会失去戒心,心甘情愿的登上他的马车,随着马车辗转锦城和京城,也不怕中途发生变故。
在车上,她望着外面的风景,不用回头,她就会感觉一双温和的眼眸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令她浑身燥热难当,十分不自然,她想离开目光的追逐,逃离此车,离开此人远远的。
内心深处有一种声音在告诉自己:别怕。
还有一种童音在脑子里回响:不要放他走,究竟为何会产生这样的声音,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一直到现在,紫薇都无法找到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这种莫名其妙的悸动,只有遇上公子时才会产生。直觉告诉她,这位公子也许与紫薇以前就相识。
时隔近九个年头,她已经出落成一位大姑娘,而公子由过去弱不禁风的瘦小身材,长成了一位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他们彼此变化太大了,大到互相不认识的地方,只是留下哪一种似曾相识的模糊感觉。
这一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很想撕开神秘的面纱,了解得更深,无奈深陷泥潭,无法自拔,思绪如脱缰的野马令她惴惴不安,生怕她一放手就会失去生命当中最为尊贵的东西。
所以,在锦城,她宁愿在绣楼前,把情况不明的向阳扔掉,也要随着心走,踩着他的脚印跟上车,就是想探出他们之间究竟有何过往?
他们之间存在着什么秘密?这一个秘密隐藏的如此深,令她心跳。
紫薇的眼眸直勾勾的,似看着公子,通过公子寻找着另一个人的身影,不知怎的,他的身影与另一个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突然,一阵湖风吹过来,两个身影倏忽就分开了,她十分懊恼,还没有等她寻到那一丝飘渺的身影,两个身影就在她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眼睛出卖了紫薇,她无法掩饰眼里的失落,道出了心里的失意。
公子读懂了她眼里的失意,他垂下头,头上的墨发随风轻扬,有一缕墨发从发簪上跑出来,搭在脸上,遮住了脸上闪过的一丝阴霾,一张俊朗的脸透过一丝冷凝。
很快他就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挤出微笑,掩盖住刚才一闪而逝的阴郁,公子从袍袖里取出丝帕,把桃子使劲的抆干净。
他起身把桃子塞给紫薇:“你吃吧。”
宛如一阵风,快步离开紫薇,来到了张伯的身边,帮他打着下手,准备接过他手中的绳子系在桥上。
张伯见有人帮忙,头也没有抬,下意思的递过绳子,突然,他的手不动了,停在半空不肯落下,腋下一双毫无瑕疵,美如冠玉的纤长手指撞入眼帘。他心里“咯噔”一下,不敢把绳子落入掌中,以免破坏似上等白玉雕成,泛着白嫩光泽的纤长手指。
张伯转过头确认一下自己的感觉,果不其然,确实是公子来给他打下手。
张伯急忙把绳子收起来,抱在怀里,朝周围急速扫视一眼,人们都在忙碌着,他不愿公子弄脏他的手,低声轻呼:“公子使不得,怎可劳你的大驾。弄脏了你的手,我罪过!公子请到一边歇息,这一点活我会干完的。”
“张伯,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气,早一点忙完,早一点回府。”公子温文尔雅,谦和有理。
在众目癸癸之下,一双双眼睛聚焦在两人的身上,张伯明白了公子的用意,也就不再固执已见,由着公子打下手,很快右边的护栏就给系好了。
“好了,右边的护栏全部换好了新绳子,公子出银子修桥,为当地百姓做好事,造福百姓,真是谢谢公子。”
农夫忙完了手里的活计以后,取下帽子,拿在手上扇着,见到公子和张伯在一起忙乎着,忙接过公子手里的绳子,帮着张伯打起下手,将最后的一个绳扣系紧。
望着新修好的护栏,由衷的感谢,道出了百姓的心声。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为民修桥
张伯望着一排新护栏在桥的左边随风摇摆着,在像世人昭告,新护栏已经成功了,行人可放心通过,心里充满着兴奋之情。
众人纷纷附和着农夫也凑上前表达着谢意:“谢谢公子,公子真是好人。修桥造福百姓。”
谢完以后,人们的眼光自然的往右边护栏上瞟着,新旧对比果然不同凡响,在人们心中掀起了阵阵涟漪。
“绳子已经用完了,右边护栏的绳子也腐烂了,现在没有绳子换上,怎么办?”人们望着十几箱的绳子已经使用一空,高兴之余不禁产生了失望。
人们谁也不敢询问。只是默默的看看公子,望望随时可以被风吹断的腐烂的绳子,心里掺杂着各种滋味。
人们从公子和张伯的互动中,已经看出了主仆之间的关系非同小可,张伯愿意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银子什么事情也办不成。
张伯转过身,眼睛不敢看对面的护栏。面有难色,嘴巴动了动,没有张开口。只是心里暗暗嘀咕着:“没有办法了,现在已经没有银子了,剩下的另一边的护栏就这样搁下吧。”
公子熟知张伯的个性,他是一个比较爽快的人,面对众人的质疑,他吞吞吐吐不愿言声,知他遇上了难题,他温和的问道:“张伯,你合计好了没有,这一座桥的护栏何时可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