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紫薇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产生,向阳发的这一把火完全是莫名其妙,除非他在责怪她,不该招惹豫王,否则他是不会发火的,“呵呵,你还知道关心我啊?”
“笑什么,有本事,你现在去把豫王的烧起来的这一把灭掉,否则,有你受的,你会吃不了兜着走。”向阳板着脸,伸出健硕的胳膊,在紫薇面前挥舞着。
英俊的脸蛋涨得通红,不知是被紫薇笑得恼羞成怒,还是自己的那一丝微妙的心思被紫薇看破了,自己有一些羞于见人的下不来台,就这样涨红着脸,杵在门口不知所措。言不由衷的出口责备着。
车门敞开着,燃起豫王无限的希望,唇角线条流畅的微微翘起,含笑等待着娇小的身影在温柔的目光的注视下踏出撵车,张开手臂扑到他的面前,来到他的身边。
流星站在豫王的身边,同豫王一样,玉树临风,衣袍被秋风吹得高高扬起,墨黑的头发随风飞舞,两个颀长的身影被阳光拉得长长的,最后重叠在一起。
两人站在一起,同样的身段,同样的英俊,但是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豫王的神情温柔似水,那双狭长的眼眸笑意盈盈,充满着希夷。
而流星的脸上没有什么笑容,斜飞的剑眉朝上高高扬起,露出一双眼睛,闪烁不定,透着一股沉思。
他的眼眸随着豫王的目光,一直锁住打开的墨绿色的雕花的车门,脑子里想象的旖旎风光没有出现,他忍不住别过脑袋,瞧了豫王一眼,他唇角的笑意有一些僵硬,眼里滑过一丝失落。
流星不动声色的跨前一步,挡住豫王的视线,向豫王行礼:“呵呵,郡主真是有趣,撵车门打开了半天,郡主害羞,不好意思下来,看来郡主与坊间传闻大不一样,真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在下去请郡主过来,与豫王一述。”
“恩”豫王不置可否的恩了一声。算是作答。
“是,豫王。”流星扬起墨发,笑呵呵的朝撵车走过去,他还没有走到,突然,那个站在撵车旁边的高大的黑衣少年似背后长了一双眼睛,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的。
还未等他来到,一把将墨绿色的撵车门给关上了,将耀眼的目光阻隔在撵车外面。同时,他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悄无声息的挡住撵车门,双手抱胸靠在撵车上,转过身子瞪着流星。造成一种气势,生人勿近。
流星神色未变,继续笑眯眯的走过来,看也不看向阳一眼,直接绕过向阳,来到车窗下面,轻声唤着“郡主,豫王有请”
“阁下,多谢豫王的好意,只是不好意思,郡主有皇命在身不敢耽搁,请阁下转告豫王,等郡主凯旋而归时,在下一定会陪着郡主上府里专程致谢。现在,请你让道,许郡主通行。”
向阳说得冠冕堂皇,丝丝入扣,十分好听,没有给人留下一丝破绽,一个把柄。但是,流星和紫薇都听出来了,向阳字字句句暗藏珠玑,
“郡主,豫王在凉亭等候多时,略备清茶请郡主过亭一述,以茶代酒为你送行。”流星还是笑眯眯,将豫王的来意说得清清楚楚。向阳也就不好再做声了,他是代表着主子在说话。
而他是按照狩琪的话去做的。
从理上他已经输了一筹,气势上自然就矮了一截。他退后一步,让他隔着车门直逼紫薇。
紫薇一愣,撩开车帘的一角,从车帘的缝隙里看了看处事不惊的向阳,再回过头看着那一双黑眸如星星一样,熠熠闪光,隐在暗处的额头光洁***,泛着柔和的光彩。
突然,她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早就料到了今日的结局,所以,一路上他少言寡语,抱着一本线装书在看。
这一本书是他布下的障眼法,看书是假,动脑筋思考问题是真。
她本性活泼,无人与她聊天打趣时,就会困顿不堪,连连打着哈欠,他哄着她闭上眼睛歇息。当她小息一会儿时,他放下书本,抓紧机会,朝向阳暗授机宜。
她这才明白了,向阳一路上老是围着撵车打转的原因了,就是通过车窗得到狩琪的暗示,然后再按照他的布置行走。
也许豫王来送她在他的预料之内。只是他一路沉默寡言,不明白他的心思,他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验证自己的判断。
向阳哪里会有水平,说出一番得体的话,滴水不漏堵住流星的嘴。
狩琪谨慎小心,他做得太完美了,才会百密一疏,令紫薇发现了破绽,把目光从向阳的身上转到了狩琪的身上,对他产生了怀疑,两人合伙来欺骗她,把她推上前端,任她飘零,一股委屈涌上心里,她翘起嘴巴,挥手打落他手里的书:“你骗我。”
狩琪含笑望着她。他的脸上泛着柔和的光芒:“郡主,路途遥远,我只是不想让你多虑。让你无忧无虑的走过这一段难行之路。”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撵车外传过来一句戏言。
向阳的奚落,很容易转移紫薇情绪,刺激她,她的脸挂不住了,扭过身子,掀开车帘,狠狠的瞪了向阳一眼:“多事!”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 紫薇起舞
一副小女人家的可爱的俏皮模样,逗得流星差一点笑出声,他赶紧忍住笑意,平复了一下情绪,提高声音,朗声说道:“郡主,豫王在凉亭里等候郡主多时,豫王特意赶来为你送行。请郡主入亭一述。”
“谢谢公子,郡主马上下撵车会豫王。”撵车内传出温润的声音。
“多谢公子,在下即可禀告豫王。”流星马上猜出随车同行的人,就是五公子之首的狩琪。
他早就研究过郡主府的五位夫侍,此人深沉内敛,聪明过人,凭借着他的智慧博得王爷的好感,受到王爷的器重,被王爷亲自挑选为五公子之首,在郡主府地位颇高,郡主府除了郡主,就属他可以发号施令,他说话绝对一言九鼎算数。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此人必是豫王口里所言的那一位高人了,流星很好奇,这一位高人是何方神圣,忍不住抬起头朝晃动的车帘看过去,车帘高高扬起来,恰好挡住了他的视线,满眼都是绣着紫金花的车帘。
只一眼,流星就打消了好奇心,他抬步离开撵车,来到豫王面前复命。
脚步声渐行渐远,紫薇缩在撵车内,估计流星已经离开了,就使起小性子,开始不依不饶的跟狩琪胡闹起来了:“你也不征求我的意见擅自做主,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了,喜欢越俎代庖。那你自己去吧。”
紫薇语气不善抱怨着,这个狩琪满肚子弯弯绕饶,不知他想干什么?刚才骗她,现在不管她愿不愿意,擅自替她做主,包办代替,大包大揽的替她决定一切,关键的时候,毫不留情的把她扔出去。
别人不了解她,还说得过去,狩琪与她朝夕相处,她想什么?她怕什么?她回避什么?他都了若指掌,明明知道她的心,为何还要违反她的意愿,把她推出去。不安好心!
“郡主府,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紫薇堵着一口气,揪着一个理不放。恼他。
“郡主你是我的妻,当然你做主,狩琪愿意以你为首是瞻,听命于你。”紫薇犟脾气上来了,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嘴巴翘得高高的可以挂一个瓶子,她生气的模样都是美的,狩琪轻笑一声,坐在撵车内,身子微微侧了一下,施施然的对着她行礼。
紫薇一愣,心里的无名火被一声轻笑冲淡了,她知道这一把火不应该冲着他发,只是她觉得有一些委屈:“你……你还笑得出来,你看他还不走,现在怎么办?豫王在禁足,我可是怕出去,以免落人口实,人言可畏,皇室中的人我惹不起。我躲可以吧?”
狩琪别过脑袋朝窗外扫了一眼,流星站在豫王的身边,跟豫王在禀告:“豫王,郡主说马上过来。”
豫王置身在花亭里,斜长的双眸,噙着微笑,高贵之中蕴含着几分柔情,也更增添了他迷惑人的气质。
“不要多虑,豫王在等你,你不能老是猫在撵车内不下去,这不是礼貌之举,你下去与豫王道别,我们好上路”狩琪劝道着她。
“哎!说什么好?”紫薇心里很别扭。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
“狩琪陪你下去见豫王如何?”温和的声音适时响起来,吹散了紫薇心中的烦躁之气。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狩琪知道紫薇平时看起来,比较随意开朗,可是关键的时候,她不是一个随意的人,比较注重自己的形象。
“如此甚好!”紫薇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拉住伸过来的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他的手指,霎时,脸上如一朵鲜花一样灿烂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