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节(1 / 2)

卢氏一听外头竟有这样的传言,爽快地大笑两声,解气地叹道:“活该。教养出这样不检点的女儿,还反过来冤枉我的儿子是凶手,就该好好收拾他,让他知道教训。”

“好了?这下不气了?”房玄龄问。

卢氏瞪眼房玄龄,“你今天倒是脾气好,有什么话就快说。”

“瞧你这话说的,我对你哪天脾气不好?”房玄龄一笑,搓了搓手,“不过夫人如果要是不气了,我倒是想提一点点要求,今晚特别想吃夫人亲手做的雪婴儿。”

“要你做的事你干都没干,光动嘴皮子还想吃好吃的,哪那么容易,不做!”卢氏侧过身去,不欲理会房玄龄。

“那我还知道一件大事没有来得及说,咱们的乖儿子,开始出手对付崔家了,你想不想听?”

卢氏被勾得眼巴巴地看着房玄龄,连连点头。

房玄龄得逞地笑,“可我现在饿着肚子没有力气说。”

卢氏瞪一眼房玄龄,起身便去了厨房。没多一会儿,她便端来了一盘雪婴儿,让房玄龄赶紧交代。

房玄龄拿着筷子就高兴的吃起来,让卢氏稍等,待他吃好了就一一详述给她听。

卢氏盯着狼吞虎咽的房玄龄,总觉自己好像上当了。

不及他吃完,那厢就有人传话说房遗直今晚不回来了。

卢氏忙问何故,得知是抓重要的嫌犯,要和公主连夜突击审问,卢氏甚感欣慰。她高兴得合不拢嘴,忙吩咐下去,列了一串菜单让厨房准备吃食,一会深夜的时候好送过去。

房玄龄本来对着一盘雪婴儿吃的有滋有味,颇感高兴。但是再听卢氏所言的那一串精致的菜,忽然觉得自己日子过得特别寒酸,便不爽地放下筷子,吃不下了!

“吃好了?”卢氏不及房玄龄回答,就立刻打个丫鬟把东西收拾下去。

“哎,收拾什么?我还没吃完,不过是渴了想喝一口水罢了。”房玄龄赶忙阻拦道。

“那你先吃吧,我去准备准备。”卢氏起身就走。

房玄龄怅然若失,“那你不听我讲事情了?”

卢氏头也不回地对房玄龄挥了挥手,“回头再说,当下儿子的事儿要紧。”

房玄龄憋嘴不说话了,看了一会儿桌上的雪婴儿,想了想,还是拿起筷子乖乖得把它吃完。

与此同时,太极宫内的李世民也收到了李明达递来的消息。

“今夜不归?又是为了什么?”李世民连批奏折的心思都没有了。

方启瑞小心翼翼的告知道:“说是抓到了重要的嫌疑犯,要连夜审问。”

“唉,”李世民悠长地叹了一口气,“有那么多人在,干嘛非得亲自审。”

“贵主是明镜司的主事,这种紧要时候,自然是她在场主持比较好。”方启瑞赔笑解释道。

李世民觉得方启瑞的说法也对,便不再吱声了。随即就继续批阅手中的奏折,接看下一本,李世民的眉头便越皱越深。

方启瑞立刻就察觉出异样,询问李世民:“陛下,可是有什么事发生?”

“这是年初官员考绩的结果,百余名里被评为上上等的官员中,崔姓的竟然有三十二名。”李世民哼笑一声,举着手里的奏折,“这崔氏果真不愧是第一士族。”

任谁都知道,这排名第一的士族是皇族李家,前两年圣人亲口所点。而今圣人说崔氏是第一,显然是故意讥讽,心中对此大为不满。

崔氏一族里确有不少人扎根于朝廷之中,李世民心中多少也清楚,但而今见到被评为上上等的官员之中崔氏竟占了如此多的数量,这让李世民难免惊讶了一番,也被提了醒。崔姓果然是大族,即便他们都安分守己,这股力量仍不容小觑。

李世民因此想到崔清寂及其父亲崔干,斟酌再三之后,脸色渐渐地沉郁起来。

晚饭的时候,只有李世民和李治父子二人一同用饭,饭毕李治才开口问李明达的去向,得知他依然在明镜司当值,李治立刻在李世民面前不吝言辞的夸赞自己的妹妹十分有能耐,随后他就提起了崔清寂,想和李世民商量,让崔清寂常进宫来,到他这里坐一坐。

其实李治当下会有此提议,是想顺着李世民的意思撮合自己的妹妹和崔清寂。

“崔家六郎刚刚在工部上任,忙得脚不沾地,你就不要打扰人家了。”李世民道。

李治不以为意,还以为李世民是在为崔清寂着想,笑嘻嘻道:“他才华横溢,聪慧异常,只怕是去公布两日就能熟了自己手头上的活计,倒也不会耽搁什么。”

李世民听李治此言,眉宇间闪出很多不快,眼神也阴冷起来,李治至此才发现李世民的态度有所不同,他愣了一下,转进连忙附和李世民的说法,表示是自己思虑欠周了,想得太简单,李世民便不再说什么,点点头,就挥手打发走了李治。

李世民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吏部程奏上来的折子,目光在那一排‘崔’上头徘徊了很久,才终于把折子合上。

……

明镜司。

李明达高兴地见了风尘仆仆归来的萧锴和狄仁杰后,便忙问他们调查齐鸣一家的情况如何。

“到了地方之后,我们二人就立刻去齐府问话,所有人都摇头说不知,都无法想象他们以前在长安住的宅院的池塘底下,竟然堆了二十多具白骨。”萧锴道。

狄仁杰接着说道:“后来我们不甘心,挨个问下来,在齐家七郎的嘴终于套出点东西来。齐七郎说他少时曾年幼无知,嘲笑过一人是弱鸡,笑他连虫都怕没出息,根本不及他叱咤疆场的将军父亲的一根手指。那人一气之下就发了毒誓,说终有一日他亲手杀的人会填满他家的池塘。当时齐七郎不过是以为对方在说大话,并不以为意,至今也是如此。他起初听我们讲池塘里发现尸体的时候,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说出来,毕竟对方而今在长安城也是赫赫有名的将军了。那些少时说过的话,谁又会当真,所以他不好随便说出口诬陷对方。”

魏叔玉此时也在旁,听说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怕虫,脸有点儿红了。

“这人到底是谁?”李明达问。

“当今的威武大将军季望。”萧锴道。

“想起来了,前年子承父业的那个,并没有上过战场。”

李明达在这位季望有些印象,他确实怕虫,而且他少时身体羸弱,却偏偏是个好出风头的人,也确实受过不少人笑话。李明达所以知道他,是因她四哥李泰在她少时很喜欢给他讲一些外面的趣事,有关于季望的‘趣事’绝对不在少数,所以她至今都记得。

“不瞒公主,那时候他在贵族子弟并不受欢迎,不过大家都是识礼之人,却也没有人挑破。”萧锴叹道。

“那你们现在看,季望的为人如何?”李明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