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钦瑜斜着眼看着医生,完全不屑,殷清流突然道:“锦安好像叫过,他突然大叫,有鬼,有鬼。”
殷清流话音刚落,黄钦瑜就哈哈大笑起来,比刚刚笑得还要猛烈,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黄钦瑜一把抆掉了眼泪,伸出手指指着殷清流,不屑道:“编,编,你们继续编,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不知道吗?还鬼?编个瞎话都不会编!”
“老黎要是撞鬼了把自己吓成这样,老子就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给你们当球踢!”黄钦瑜不屑地站了起来,扭头就走,“一群傻/逼。”
殷清流微微垂头,这样的她显得更加虚弱苍白,但是嘴角却微微勾起,眼睛里闪过一丝快乐的光,
——把脑袋拧下来给我们当球踢,这可是你说的。
那医生见人走了,小声地吐了口气,然后看向殷清流,犹豫道:“我看你的衣裙上都是血,是哪里受伤了吗?”
“我……”殷清流咬紧下唇,犹豫地拿开手,小声道,“胳膊……”
殷清流的手一直摁着自己的伤处,此时手一拿开,上面就全是血,那医生瞬间就严肃起来,“……这么大的口子你竟然用手去捂?!”
“你以为你的手干净吗?!!”
黄钦瑜知道黎锦安没什么事以后也就不担心了,他揉揉太阳穴,大晚上的被叫了过来,简直坏了他的好事,他一边将车开出来,一边漫不经心地想道。
那女人身上有血,老黎没有事,那医生也不敢骗他,那血不是老黎的,难道是那个女人的?
黄钦瑜愣了一下,微微皱起眉,然后打开了车内的灯,灯光将整个车都照亮了,他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那黑色的车座上似乎是有什么液体。
他的眉心彻底皱了起来,突然回想起那个女人坐在这里的时候,一只手小心地撩开老黎的头发,然后用帕子为他抆汗,另一只手则牢牢地摁在这只手的胳膊上,仿佛那只手长在上面一样,
难不成,伤了胳膊?
黄钦瑜有些恍惚,他干脆把车停到路边,然后下了车,打开后座的车门,入眼的就是一片液体的痕迹,他用手摸上去,几根指头刹那间被染成了红色,
那个颜色非常刺眼,刺眼到当他忍不住有些恍惚。
她果然是手臂受伤了,还伤的不轻。
可是她却一个字都不说,还用这只受伤胳膊上的手为黎锦安抆汗,她的眼睛满是柔情,如水一般温柔,里面满满的都是黎锦安;
没有他,更没有她;
满满的都是黎锦安;
仿佛黎锦安是她的全世界。
一时间,黄钦瑜的表情有了几分复杂。
……就这么喜欢黎锦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