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刻的失神,厉珈蓝觉得自已又在想霍焰了。
虽然他们这次分离都天天都会通电话,但是见不到人,这思念还是如潮水一般翻涌。
“喂喂,走什么神呢?”谢煊夜看见厉珈蓝突然缄默不语,大声的对着她喊着。
“你怎么这么没道德呢?不知道噪音扰民啊?”厉珈蓝翻给谢煊夜一个白眼,还说她鄙视他。
谢煊夜这次不同厉珈蓝斗嘴,直接动手,又弹了厉珈蓝一个爆栗子,气得厉珈蓝瞪眼睛,伸手就要还击。
“警告你,我正在开着车呢?你是不是想引起交通事故啊?”谢煊夜不要脸的威胁厉珈蓝,他刚才弹厉珈蓝的时候,怎么不说他不专心驾驶,会威胁交通安全呢?
“还要我问一次吗?”谢煊夜又旧话重提,望着厉珈蓝的眼神里,有很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厉珈蓝打了一个哈欠,假装没听见,谢煊夜一板脸伸过手来,又想着给厉珈蓝来一记爆栗子,被她机敏的反应过来,闪开了。
“不敢承认啊。”谢煊夜改用激将法。直说厉珈蓝是有胆子做,没胆子承担。
“承担你个大头鬼啊,你是谁啊,怎么喜欢问女孩子这样的问题,不知道这是隐私吗?”厉珈蓝凶巴巴的回了一句,她和谢煊夜是商场上的合作伙伴,也算的上是朋友,但是绝不会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尤其怀孕这样隐私的事。她倒是真好奇了,谢煊夜这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婆?她有什么,和他有几毛钱关系?
见厉珈蓝有些恼了,谢煊夜呵呵笑笑,说是他失了分寸,请她原谅。之后气氛一下子尴尬下来。谢煊夜其实也有点后悔,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抽风的问厉珈蓝这样的问题。
好半天,厉珈蓝才率先打破沉默,想着谢煊夜未必是有意的这么问的,就是因为看到她的状况,让他觉得她是怀孕了,所以就本能有了疑问,然后想得到回答吧。即使她不说,谢煊夜这会儿也能确定了吧,倒不如她坦率一点,让谢煊夜觉得她是拿他当朋友了,说不定还会帮她。厉珈蓝想到了今天去医院失望而返的事。
“你猜对了,我是怀孕了。而且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你帮我下吧。”
谢煊夜那边得到了厉珈蓝的回答,反而冷汗直冒,这样的事,他可帮不了她,不能帮。“孩子的父亲呢?这时候,他应该站出来。”
“站出来又有什么用?我们都还是学生,身份和年龄,都不允许我们要这个孩子,我已经决定了,不要这个孩子。这样伤心的事,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不需要两个人都痛苦。”厉珈蓝目光中露出几分哀求的望着谢煊夜,“你帮帮我吧,我知道这个很让你为难,可是谁让你恰好知道了这件事呢?好事不怕知道的人多,这样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你要是肯帮我,那么我就能避免再有人知道这件事了。”
谢煊夜苦笑,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这句话还真千真万确,他要不是多事多嘴,厉珈蓝也求不到他身上的吧。
“让我好好想想吧。要是别的事,我绝对不会拒绝的,但是这样的事……”谢煊夜真的为难了。
“多拖一天,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多长大一天,到时候,就会越麻烦。你是不是担心要是被人知道,会以为我怀的是你的孩子啊?”厉珈蓝从来不喜欢低三下四的求人的,贱没了她的尊严,可是如今真的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该低头求人的时候,只能低下头。
说服谢煊夜帮她,厉珈蓝还是有能力做到的,商场上那么多难做的事情,都能解决,更别说眼前这样的事了。
第二天,厉珈蓝趁着中午的时间,在谢煊夜的陪同下去了番阳市的第一医院,做了流产手术。
本来厉珈蓝想着去私立的小医院,那样能减少遇见认识他们的人的可能性,也就是能将这件事彻底隐晦。谢煊夜偏不同意,说那种小医院,医疗条件会很差,这样的事最伤女人的身体,还是到公立的大医院,安全度更高一些。
出来的时候,厉珈蓝虚弱的没有力气走路,她又倔强的不想留在医院,谢煊夜在问过医生后,知道厉珈蓝坚持不住院,也是可以的,才一把抱起厉珈蓝,想抱着厉珈蓝离开医院。
“喂,放我下来。”厉珈蓝觉得一百分的不适应,她不愿意被霍焰以外的人抱着。
“让我为难的事情,你已经让我做了,还介意什么?”谢煊夜不肯放下她,抱着她走出妇产科的区域。
厉珈蓝一直笃定一句话,就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好死不死,他们居然在这里遇到谢煊夜的一个朋友,那人是陪着老婆来医院做产检的,看到谢煊夜抱着厉珈蓝从妇产科这边离开,那眼神立即就暧昧了。
厉珈蓝心里叫苦不迭,谢煊夜却没什么异常,就算是被人误会,谢煊夜是男人,也不会太吃亏的吧。
“别上学去了,请个病假,好好休养一下身子,要是调养不好,损伤了身子,你会很遭罪的。”谢煊夜关切的对厉珈蓝说着。
厉珈蓝只说她会照顾好自己,再次感谢谢煊夜,在谢煊夜送她到了家门口后,他开车离开后,厉珈蓝直接打车回了学校。她不想被人发现她的异样。
一个下午,厉珈蓝都虚弱的要命,始终趴在课桌上,呆在教室里,不敢出去。本来她是可以借口生病了,请假的。可是她不想让顾盼盼知道她在这段时间歇病假,然后等到某一天,成为对霍焰证实她做过流产的证据。再不舒服也要忍着。
晚上,厉珈蓝回到家里,南家的诡异气氛,让厉珈蓝一进门就嗅到了。
南心悦和华严凌坐在客厅里,不断的对着书房那边张望着,满脸的紧张。看到厉珈蓝回来,华严凌急忙走过来,拉着厉珈蓝走到外面,说,公司出事了。
厉珈蓝心知肚明,这出的事,完全是她在幕后操作的,要不是连着出了一些意外,这些事早就出来了。面上厉珈蓝还要假装惊讶不知,虚伪的问了句,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那个野种惹得祸?这次玺林集团承建的住宅小区,楼体所用的保温材料,被检测出不合格来了,这次可赔大了,你爸发了一天的脾气了,最可气的是,那个野种还不承认合同是他签的,他说他清楚的记得,签那份合同的当天,就只看过两份文件,一份是你给他看的,另一份是一个叫李征宇的拿给他签的,但是两份都不是那保温材料的合同,只是一般的文件。
他还说他根本没听说过签合同的那家公司,即使是他要签合同,也会在正式的场合,和对方公司的代表,一起签合同,哪里有单方面先直签了甲方,再去让乙方签字的合同?说一定是那天有人捣鬼。骗他签了那份合同,你说,这个野种这不是将你往火坑里拉吗?他干了缺德事,却将脏水往你身上泼。”华严凌气的要命,在她的立场,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温若儒确实是无辜的,一切真的是厉珈蓝在捣鬼。
厉珈蓝忽略华严凌那些咒骂温若儒的话,直接问华严凌,南靖生现在的反应。
“你爸气的差点吐血,自己的亲生儿子做出这样的事,他能不上火吗?那个野种闯下这样的大祸,你爸还想着为他开脱,可是董事会那边不讲这个情面,已经报警了,说那个野种是受贿囤私,骗取公司巨额公款,那野种已经自身难保了……”华严凌咬牙切齿的说着。
第二十七章 临危受命
这一次温若儒是在劫难逃了。
厉珈蓝早就编织好的网,他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的。
她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那天她故意让李征宇送文件,然后撞破温若儒鬼混,再通过南心悦让温若儒直接电话辞退李征宇,又利用华严凌用黑势力教训了李征宇,使得李征宇去公安局报案,说他涉嫌被温若儒打击报复。
这一切,就是缜密的网,温若儒想找个网眼钻出来都不可能。现在形成的事实真相会是,李征宇发现了温若儒私定合同的事,然后被温若儒直接辞退,并且遭到温若儒的打击报复。温若儒跳进黄河也洗不净冤屈了。
别说李征宇在香港,就是在番阳市,李征宇也没有任何协同温若儒作案的嫌疑,或者骗取温若儒合同签字的嫌疑。他是被温若儒直接辞退的,连个辞退的理由都没有,要得到一份交代的反而是李征宇。
至于她?温若儒想给她身上泼脏水,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合同是他亲自签的字,她当时是送了一份普通的文件进去,他身为总经理有没有看清楚文件?如果说没有看清楚文件内容就签字,他这个总经理是干嘛吃的?而且当时他为什么没看清文件再签字?是在做什么了?他敢说吗?说出他当时是和南心悦鬼混,不但给他开脱不了罪名,还往身上抹了一把屎臭,得不偿失。
何况说她从温若儒手里骗签合同,她现在是谁?南靖生的亲生女儿,整个玺林集团都是她的,她疯了吗?做些疯子也不会做的傻事?外人一定会如此的想。至于事实真相,厉珈蓝是不是疯了,当然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去书房看看。”厉珈蓝走进书房。
书房里一片狼借,显然是被南靖生凌虐施暴下的杰作。看到南靖生这样子,厉珈蓝心里痛快的要命。恶人就要有恶报,这不过是第一步刚刚开始而已,真正要南靖生命的事还在后面。哼,南靖生,你就等着倒霉吧。
“心怡你回来就好了,出大事。”南靖生一看到厉珈蓝,愁眉苦脸的哀声道。
“妈已经告诉我了。我真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此时就是考验演技的时候。
“我不相信若儒会做出那样的事。可是公司说查账,查出最后一笔保温材料的货款,是直接打入温若儒的户头的,这怎么回事?若儒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后玺林集团都是你们兄妹两个人的,他现在至于骗公司的那点钱吗?”南靖生备受打击,一边不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背叛他,一边又因为确凿的证据,而必须面对残酷的事实。那种夹杂在亲情背叛和个人利益之间的争斗,是一种无比残忍的精神凌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