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太被腿寒之症困扰多年,遍寻名医都无法治愈,可药王山的一道‘疏风散’就能根除病灶,孰优孰劣一比便知高下。
顾长铮见苏禾脸色不大好,也没有多问,同苏禾一并买好回乡下的车票后,结伴乘车。
因为刚下过雪的缘故,客车不敢走太快,在乡间的土路上一点一点的挪移着,原本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愣是走了足足五个小时零一刻钟。
苏禾老家所在的地方叫五里村,从村头到村尾刚好五里,因此而得名。
客车停在五里村村口,把苏禾与顾长铮放下后便开走了,在空旷的雪地里留下两条醒目的黑车辙印。
顾长铮打量着不远处横卧在雪地里的村子,眉头微凝,不过转瞬之后,他的眉头又舒展开来。这一幕终归是没有逃过苏禾的眼睛。
这些下意识的小动作是不会骗人的,苏禾在心里给顾长铮打了一个‘非富即贵’的标签。
“走吧,我家在村中心,走上几步就看到了。”
苏禾同顾长铮道,单论这一世,她仅仅有半年没有回家,可如果将这其间的奇诡之事全都论上的话,苏禾已经记不清她有多少年没有回家了。
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
这就是苏禾这么多年的真实写照,不论她是何种身份,身处何种地方,她心里始终有一片回不去的故土,就算她成就一代药皇,那也无计归来。
如今那枚钥匙将她带回了原点,这份近乡情怯显得尤为厚重。
看着眼前的房屋群落与记忆里的景象一一重合,苏禾的心颤了起来,每一步都走的格外沉重。
泥巴和着麦秸垒起来的土墙上挂着寸许厚的白雪,墙根下丛丛茅草枯黄,熟悉的柴门闯入苏禾的视野。
天色半黑,透过柴门能够看到屋子里的灯火,人影印在糊窗户的纸上,斑斑驳驳,零零碎碎。
深吸一口气,轻轻叩响柴门,熟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谁啊?”
厚重的棉絮门帘被掀开,正抆手的妇人陡然愣怔在原地,抆手用的毛巾掉在地上。
苏禾看着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的妇人,那妇人也在看着苏禾,不知不觉间,两人都已经泣不成声。
“妈……”
这一个沟通血缘的称呼,苏禾已经有太久没有喊过,如今喊来却没有丁点儿生疏,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妇人疾跑几步,将柴门打开,抱着苏禾就是一通痛哭,边哭边骂,“你个狠心的丫头,一走半年也不说回来看看,连封信都不给家里写。村里人都说你跟人跑了,妈想去找你又不知道你去了哪儿,你说你就拿着五块钱,这半年怎么活下来的!”
顾长铮看着眼前母女抱头痛哭的一幕,眉头紧锁着,好像有一些被忘却的画面要苏醒,脑海中一阵又一阵地刺痛,可是刺痛过后,却是一如既往的空白,他什么都没能想起。
“淑芬,是闺女回来了吗?淑芬?”苏建国急躁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李淑芬抆干脸上的眼泪,朝屋里应了一声,拉着苏禾的胳膊就往院子里走,直到关门的时候,她才发现门外墙根旁还站着一个年轻后生。
“闺女,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