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人民医院,经过六个半小时的会诊之后,那二十位杏林国手颓然地发现,他们根本找不到韩晋的具体病因,胆上的那些小问题除外。
一群杏林国手第一次遇到这么枣手的问题,连病因都查不出来,讨论了一个下午也没有任何进展,这让他们该如何下药?
其中,一位之前没有参加苏禾考核的杏林国手问,“为什么还是你们这些老脸?那位新加入的国手呢?我在烟台都跑过来了,我可是听说她就在京城!”
这位杏林国手姓龚,名叫龚洺。
顾正生将苏禾写的那张纸拿了出来,平铺在桌子上,替苏禾解释道:“苏国手身上的事情太多了,她上午和下午一直都在这个医院,不过上午她是为了救人,下午是为了带学生实习。”
“关于韩晋的情况,苏国手其实几天前就已经诊断过,她的诊断结果就写在这张纸上,老贺他们几个搞中医的已经看过了,与我们的诊断结果一致,所以来不来也没什么关系。”
龚洺将苏禾写的那张纸拿过去,看了看,微微摇头。
顾正生将目光看向一直都坐在会诊室最后边的那位中央办公厅的干事,道:“麻烦你还是尽快将这个消息通知给领导吧,如果韩老科学家要交待后事,现在去或许还来得及,如果再晚怕是就没有机会了。”
那干事神情严肃,听完顾正生的话,他向这一屋子的杏林国手深鞠了一躬,大步离去。
龚洺与贺淳风的私交还算不错,他随手将苏禾写下的那张纸团成一个纸团子,朝贺淳风丢过来,问,“老贺,你今天怎么回事?那么能说的一个人,怎么今天都变得寡言少语,拉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你几万块一样。”
贺淳风微微侧身,躲过了龚洺朝他砸过来的纸团子,瞪眼道:“怎么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看着你就神烦!”
龚洺对贺淳风的话不以为意,他呵呵笑着问,“那你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拉着一张臭脸啊!”
贺淳风白了一眼,没有说话。
苏禾同他说过的话实在太匪夷所思了,虽然他知道为什么韩晋会突然发病,但那些话显然不应该经由他的嘴说出去。
他还有家人在,需要顾忌的东西太多太多。
就在这些杏林国手准备撤退的时候,一个医护人员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连气都没缓一口,大声同这些杏林国手们说,“不好了,病人突然脏器衰竭,心率极度不稳!”
“脏器衰竭,心率不稳。”
贺淳风口中默念着这八个字,心里沉甸甸的,他知道,天人五衰已经开始了。
顾正生身为杏林国手队伍中的‘领头羊’,他做出的反应最快,当下就同他身边带着的助理说,“你现在赶紧开车去清大找苏教授,让她立马赶来医院!”
如果韩晋真的出了事情,那上面的最高领导人一定会来,若是苏禾当时不能在场,怕是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非议。
顾正生深知‘积毁销骨’的道理,以苏禾的年龄,她能够站在现如今的高度上,这已经为她拉到了足够多的仇恨,不知道多少人盼着她摔下来,越是这种关键档口,越是不应该生出事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锅里的粥刚熬好,李建设正掂着炒锅炒菜呢,苏禾就被人催命一样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