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舟的回答让他很是吃惊,“娘说不能用。”
“为什么?”
周舟瞅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闪烁的目光代表着他在犹豫,片刻后才似下了决心回答道:“娘说你来路不明,如果真是贼,那这些钱也不干净,用了……不好。”
容肃没话说了,只是目光一点点变黯淡。
他似乎有点明白周锦为什么不喜欢他了。
“哦对了,后天我就又要去给王老伯帮忙了,就不能在家陪你玩了,你一个人要乖乖的啊。”周舟想到这事,又道。
而这么一说,容肃更加忧伤了。
周舟去挣钱了,他一个人在这该怎么办?
……
之后的几天晚上,容肃都是在度日如年中度过的,一大早从棺材板上爬起来,淘米熬粥切咸菜,开门打扫掸灰尘,等一切忙完了,粥菜上桌了,喊人起床吃早饭,完了,再恋恋不舍的将周舟送到小桥那与他挥手告别。
小桥往右是他那天被送走的方向,往左就是平安镇,周舟说那里有很多热闹,可是他没法去——他想跟着一块去给肉脯刷酱挣钱钱,可是人家说了,不需要,所以他只能每天把周舟送到桥头,然后再在每天晚上站在桥头等他。
至于白天,那是他都想着能直接略过的一段,没了周舟的存在,整个院子只剩下了他跟周舟娘,他是过得整一个心惊胆战。饭不敢多吃,活不敢少干,听得一声哼,他浑身汗毛都能竖起来的。怕杵在跟前她看着碍眼,也不顾外边寒冷,一门心思在屋外找活干。
只是很快,他没法干活了。
就算他的心里很适应这种生活,可是他的身体却提出了抗议。
他的身上越来越痒了。
此时已是寒冬,洗澡已是不便,于是周锦跟周舟都是十天半个月才好好洗一次,平常都是简单抆洗下就算完事的,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惯例了,可是他们这个惯例放在容肃身上,却成了破天荒。
曾经的监察史大人好洁,寒冬腊月依然每日沐浴,倘若哪日不得清洗,他必浑身难受,现在虽然记忆失了,可身体还是原来这一副啊!而现在,他都已经靠十天没好好洗澡了,身上怎么能不痒!
周锦管着他吃住,却没管着他洗漱,一来是男女有别,就算他现在是孩子心性,可身体毕竟是成年男子不是,二来,她也没想到他会傻的人家不管他洗漱他自己就不知道洗漱啊!
而这发痒的原因还不单单是长久没洗澡这么简单!他原本一直讲究,现在身着衣物所住居所对他这副身体来说都属不洁以及前所未有,于是被照养得太过金贵的肌肤毫无抵御能力,时间一长,发痒加剧,皮疹爆发,全身上下生满了红点,真要痒死了人!
一开始容肃还咬牙忍着,可是最后痒到他白天不能干活晚上不能睡觉时,他再忍不住了,便一脸害怕的告诉了周舟。而周舟掀开他的衣裳看到他满背的红疹子时,眼睛一瞪,惊得直呼周锦过来。
周锦一看,脸色也变了。
第7章 容大人大发神威
“娘,这是怎么回事啊?”周舟急问。
周锦一把将他拉开,“这是皮疹,可能传染,你得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