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欣兰嘴角抽了抽。
“先坐下。”历默清拍了拍周欣兰的椅子。
方采言长舒了一口气,又可怜道:“皇上英明,臣妾是受害者啊!”又扫了眼地上跪着的叛徒们,他们的脸色已经大变了。“他们身为我宫里的人,竟然还造谣莫须有的东西,还请皇上为我做主啊!”
说完之后,方采言也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历默清倒是很受用,吩咐道:“来人呐,将长清阁这几个人带去锻造司服役吧!”
映荷急忙拉了拉方采言的衣袖,方采言这才想起来冬雪,便说:“冬雪不用冬雪不用!但是也把冬雪送到别的宫里去吧!”
侍卫们就把鬼哭狼嚎的几个人带走了。
“怎么不留下冬雪?”映荷有点委屈。
“有你们就够了!”方采言拍了拍映荷的手。忽然想起春华,总觉得春华与以前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我室友的友情地雷
☆、喜脉
坤宁宫中众人都散去,周欣兰扶着椅子的手,用力到嘎嘎作响。
杨兆业急忙上前宽慰:“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呢!只要娘娘想,便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哼!”周欣兰气得哼哼,“我不是生气放走了方采言,而是我觉得今天皇上一直在帮她!一个不得宠的弃妃,有什么资本?我得想个办法,抓住皇上的心!”
孙秀玉上前提议:“那闫秀慧如今也得圣宠,虽是个婕妤,却是个深谙宫里规矩的,若是我们将她拉拢到我们这一边,害怕皇上听不到枕边言吗?”
周欣兰却摇了摇头,“闫秀慧从前和陈莲玉一起的,我看着就不顺眼,更别说叫我提携她了。况且她得宠也是一夕之间的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诡计,我万不能用不清不楚的人!”
“那娘娘的意思是……”杨兆业问。
“马上就是初春了,”周欣兰用手指沾了些水,喷到她精心养育的兰花盆栽上,“到时候又会有新人进来,本宫便挑几个好的,送到皇上身边。”
杨兆业和孙秀玉一听,立刻抚掌说好主意!
*
芷兰宫里,方淳月从坤宁宫回来,忽然觉得疲乏得很,倒在床上算算日子,这个月的月事已经推迟了五天,便叫来珠儿合计。
“你说,我会不会是有喜了?”方淳月忐忑又激动地猜测。
“奴婢不敢乱说,但是十有八九是了!”珠儿也很是激动,“要不我差人去请太医来把脉,知道个准数!”
方淳月想了想,担忧道:“不行不行,如果不是喜脉,被人听了去是要笑话的!若真是喜脉,我便要处处提防,日子更加不好过!”
珠儿道:“娘娘不必忧虑这么多,咱们且说您身体不适,请太医来看,若真是喜脉,便请那太医暂且保密!”
“这倒是个法子!”方淳月觉得有理,便说,“那你便去请太医,记得要冯久林老先生。”
“知道了!”珠儿回答,便匆匆地去了太医院。
到了太医院,见到几个太医正各自配着各种药材,一边配一边用鼻子闻闻,然后将它们一一归类。
珠儿找了一圈,并不见冯久林。
正要问人时,冯久林从后门走进来,身侧跟着一位姑娘,珠儿定睛一看,却是长清阁的春华。
珠儿想了想,春华该是来取伤药的,毕竟方采言受了箭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冯太医!”她走上去,行了一礼,将宫牌递过去,道,“我是芷兰宫的宫女珠儿,我们家娘娘忽觉身体不适,烦请冯太医过去瞧瞧。”又看了眼春华说,“姐姐若是先请的冯太医,那我便再等一会儿,不知道方贵人近来恢复的如何了?”
春华笑说,“还是老样子,须多吃些补身体的,有时候睡觉硌着了还会嚷着疼呢!我和映荷总是嘱咐她睡觉时小心,可是贵人老是忘,真是叫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操心。”
珠儿见春华眼角发红,便劝道:“剑伤虽重,早晚也会好的,你也不必过分忧虑,只管日日尽心伺候,尽了咱们做下人的本分就好!”
“嗯。”春华点头,对珠儿感谢一笑。“我只抓些伤药给贵人吃就行了,不必请冯太医去看。”
冯太医点点头,“若是现在方便,我便提着药箱过去。”
珠儿立刻行礼感谢道:“真是劳烦冯太医您了。”
冯久林和珠儿一道与春华拜别,春华福了福身,目送二人离开。她也该走了,又回头看看身后,心中便涌上一股酸涩来。
春明的近况越来越糟糕,如刚才去见他的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冯久林向春华解释说是,春明的溃烂症已经蔓延到身体里,现在口腔和喉咙已经烂了,所以发不出声音,讲不出话来。
即便如此,离开时春明还竖起了他用白布包裹着的大拇指。
冯久林只说溃烂症,但是春华总觉得这不是普通的病,人世间哪里有这样恶心的病症呢?
回去的路上,她的心一直揪着,好像里面有块石头。
从小她和哥哥春明就相依为命,他们的父母因为受不了贫穷的折磨将他们双双送到宫里,宫里无依无靠,只有两兄妹紧紧靠在一起,相互取暖。
本来春明即将成为锋刃军的一员,即将迎娶宫外的一个女子为妻,过上幸福正常的生活,可一切却都被溃烂症给毁了。
春华突然想到了未来的嫂子,她没见过嫂子,只听春明面带笑容的提起过,虽然是只言片语,但是春华也能感受到,哥哥有多么喜欢那个女子。
他们是在春明的一次出差中相遇相识的,那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待春明很好,每到月末,士兵们可以出宫的日子,春明都会和女子相会。
春明曾说,他们约好了,在第二年的初春就成亲。
然而,初春即将来临,承诺却要化为灰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