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里发生的这些事,不出半柱香时间,就传遍了将军府。府上人人都知道了,大小姐心疼大公子,人一抄完经书就把人带走了,又是忙活热水,又是忙活伤药的,之后又去看了大夫人,将人从祠堂里劝了出来,还亲自下厨房给煲了汤。
一路伺候着,可会疼人了。
还有门房传来的消息,说一大早太守府派来的马车就在门口候着了,是太守夫人的贴身婆子亲自带人来请的,脸面给的那是足足的。
将爷知道后,还特意派了飞影去护送慕尧。
一时间府上的人都在说,大小姐变了,不再飞扬跋扈了,变得会疼人会治病了。而且别看将爷昨晚没有表示,还罚了大公子,但今天能将自己贴身侍卫飞影派去护送慕尧,足以可见昨晚那一闹,起作用了。
后宅是八卦传播最快的地方,不消一会,就传到了二房院里。
彼时二姨娘樊氏正在和樊娇娇说着体己话,听闻消息,忍不住皱眉。“你可看清了,去人真是飞影?”
陈嬷嬷应道,“千真万确,奴婢瞧的真真的,绝错不了。”
“那可就有意思了。”二姨娘笑着喝了口茶,樊娇娇故作不懂的看了眼她,柔声问道。“姑妈,这飞影是何许人也啊?”
“还能是谁啊,不就是你姑父的左膀右臂。传闻此人武艺高强,曾多次救过你姑父的命,轻易不会离身。”
“啊,那姑父还让他去……莫非……大表姐此去太守府会有性命之忧?”
二姨娘叹了口气,“哪能啊,这城中治安你又不是不知,前去太守府不过两条街的路,能发生什么危险?娇娇啊,你有所不知,昨夜你不在正厅不知发生了何事……”
说着,就将昨晚发生的事给说了一遍。樊娇娇听完满是惊讶,“那王姓教书先生,竟是三房那边的人,那姑父这是故意做给三房看的?”
“嘘!你个小妮子,小声着些。这大院里,耳多口杂的,别嘴上没把个门,给姑妈惹出些是非来。”
二姨娘连忙让陈嬷嬷把门窗都带上了,才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你也知晓你姑父的性子,最烦那些蝇营狗苟的下三流手段,若是他已拿到了什么确凿证据,只怕今儿个就不是让飞影去护送了,而是让飞影来拿人了。我觉着,将爷今儿个做这些,应该只是在敲山震虎,做给我们看。让那些心虚的,自己露出马脚来。”
说着,笑了下,悠哉的喝了口茶。“要说这事啊,三房其实做的挺干净的,当初经手此事的人都被毒哑打发了。姑妈也是因为陈嬷嬷的侄女婿与那王氏书生是同村的,五年前王氏书生得了怪病回乡歇养,才打听来的这事。”
陈嬷嬷接着主子的话,将细节又完善了下。听完,樊娇娇急忙问道,“那这王氏书生当年可得手了?慕尧……大表姐真的被……?”
二姨娘摇头,“你大表姐那火爆脾气,你又不是没体会过。常人哪里近的了她身?”
樊娇娇心里叹了口气,直觉得可惜。转而问道,“那这王氏书生可还在?”
陈嬷嬷唏嘘不已,像是在回忆什么恐怖事件般,声音都压低了好多。“侄小姐有所不知,那王氏书生得的怪病着实吓人,不过两年,全身溃烂的都能看到白骨,脸上也是血肉模糊,全是糜肉。王家请了好多大夫来看,都治不好。村子上的人,每夜都能听见他们院里传来的惨叫哭号,真真是吓死个人勒!你说这病也是怪,人都这样了,还活了两年才咽气。”
二姨娘也是第一次听这个,显然被恶心到了,拿锦帕捂住嘴鼻,“真是遭罪哟,都这般了,那王家还治什么,不如索性给个痛快。”
“不是王家不给痛快……”
陈嬷嬷话还没说完,樊娇娇清冷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接住了话。“而是有人故意吊住他的命,不给痛快。”
她说完,二姨娘和陈嬷嬷都看了过来。瞧着她脸上的温柔和端庄早不见了,现在脸上沉静的有点骇人,陈嬷嬷和二姨娘都被吓了一跳,“侄小姐如何这般清楚?”
她哪里会不知道?
这药她还用过呢!
不过是在前世,这□□其实是于渊从世外方士手里得来的,有违天理,轻易不常用。她见过一次,觉得这药用来逼供最是好用,所以偷偷拿了一些,百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