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也恨自己,为什么不傲然果断一些,试着离开方辉。
梁泊按住胸口,那里抽搐般的疼痛,把方辉从自己的生命里摘离,无疑是挖她的心了。
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从情窦初开的少女到今天为人妻,她爱了他九年,她一直都坚信着能与他携手一生,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有一天有可能会离开方辉。
可是现在,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浮上这个的念头,然后心脏紧缩,理智自我压制,然后慢慢平静……
梁泊苦笑,双手环抱着自己,多少个这样的夜里,她不得不静静的剖悉着自己,或许刘容月说的对,她的爱也是自私的,尽管她不想承认,可是她此时面对自己,她无法否认。
她倾尽自己的一切,放弃自己的人生成就方辉,确实是起源于深爱着他,可是又何尝不是给了方辉枷锁?
如果她足够自信,如果她爱的足够纯粹,又岂会因为心里的不安而早早的用自己绑住方辉。
她那时候以为是爱,所以把自己送给方辉,她爱的义无反顾,可是,她似乎没有去想过方辉的心里真正的想法,他是不是真的渴望她?
现在想来,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失去了自我,无形中给方辉扣上了沉重的责任和负担,所以她才会让爱方辉的女人痛恨,因为是她没有给方辉公平选择的机会。
在这场爱情和婚姻里,方辉又何尝不是承受着压力。
也难怪他对她的爱止步于一个地步就没办法前进也没办法后退了。
他,早已经把他全部能给了都给了她,她要爱情,他给她爱情,她要婚姻,他给婚姻。
可是她却还是不知足,还想贪心,想要拥有他仅能保留的心的空间。
当一切坦承在眼前时,梁泊才发现,罗琳说的很对,她,真的怯懦的令人生厌,令人痛恨!
赵兴城看着朝自己驶来的深棕色卡宴跑车,吹起了口哨。
“上车。”周齐顶着一头染成棕粟色的短发,朝他扬了扬眉。
赵兴城围着车转了个圈,手抚着下巴,啧啧出声:“你小子来北京半年,就换了两次车了,看样子你家财主老太爷真的当你是心肝宝。”
周齐淡淡一喟:“城子,廊坊离北京再近,也终究不是这座泡在了奢华靡艳数百年的北京城。”这辆卡宴是他表哥的爱座,不过现在是他的了。
赵兴城脸色也淡了下来:“你说的也是,这里才是真正的权贵汇集地,我们几个人摞这北京城里,撑死了也只能算是个富裕少爷,和那些浸淫在真正权贵里呼风唤雨,只手可遮天的人还有着很大的距离。”在北京开卡宴真的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