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玦琝轻饮了一小口杯中物,一派平静,让人窥探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安子阳半敛着的眼帘微微掀动了一下,沉吟了半秒后,他从容的在安玦琝的身边坐了下来。
眼神淡扫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沉眉敛目的人,安玦琝嘴角淡淡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或许当年留下那女人的一条命,还真是留对了。
就连他,都不得不承认,她孕育的这两个继承人让他很出乎意料。
安子昭走了进来,站立在了客厅正中央,冷眼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他身上穿的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星星幼儿园园服,背上背着一只天蓝色的小书包,书包里外侧网兜里还放着一只小巧的水壶。
却有着与他穿着打扮不相符的冷漠神情和深沉近黑的眼神。
安玦琝目光微微一闪,修长的身躯慵懒的倚坐在沙发上,左腿压右腿,优雅如绅士,却狂霸如帝王,唇角勾出一丝邪肆危险的弧度,摇晃着手中猩红的液体,漫不经心的啜饮着。
在他的身旁坐着一个约莫五岁左右的安子阳,五官清秀,小小的身体却穿着量身特制手工版三件式小西装,甚至袖口上别着的是极尽奢华的钻石袖扣。
此时,两人都望着站立在正中央穿着小星星幼儿园园服的男孩子,与坐在沙发上的安子阳一模一样的五官,一看就知道是双胞胎,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气质。
一个内敛优雅,一个阴鸷冷漠,很容易区分,却又有着某种相同的气质。
安子阳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站立在那儿的安子昭,眼前这个深藏不露瞒天过海骗过了安家所有人的人,是他的同胞弟弟。
无视便宜同胞兄长的审视,安子昭的目光却直接落在了他身旁男人身上,掌控安家所有人生死的现任掌权人安玦琝,他这具身体的父亲。
两兄弟的举止一丝不落的落入安玦琝的眼中,他玩味一笑,似笑非笑的开口:“炸了保姆车,杀了两个贴身保镖,被勒求五亿英镑的肉票竟然从英国来到了中国这座偏僻的小镇,真是有趣,五岁就有如此狠辣的手段和胆识谋略,真是让我惊诧,原以为你资质愚钝,比不上你智商优越的哥哥,看来,安家所有的人都看走了眼。”
安子昭这时候也不装天真了,清秀的五官因为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阴冷残虐而有些骇人,看着坐着的两人,冷冷的开口:“以安家的能力三个月才查到我的行踪,你亲自出现在我面前,这就证明我赢了。”
安子阳垂下眼:“父亲,我输的心服口服,弟弟比我更具备继承人的能力。”见到自己这个同胞弟弟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确实输了,或许在他一心一意投入到了训练中而忽视他存在的时候,他就输了。
护主堂几位长老说,他是天才,天份不输给他敬服的父亲,安家上上下下都视他为下一任继承人,而他也视之为理所当然,或许那时候,他这个同胞弟弟心里正在冷眼发笑,笑他的愚蠢,笑他的自负。
安玦琝摇了摇高脚水晶杯,透明闪亮的杯身衬映着那颜色猩艳的溶液,也衬映着他眼里淡淡的冷淬,他看着眼前这个狂妄而张扬的人,他的儿子,淡声问道:“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