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方慕慈任性妄为寒了白锦漫的心,而自己甚至来不及向他解释,便又遭遇了这样的变故。
“暗卫这边可有联系上少主?”白云萧懊丧地揉了揉眉心,询问身边的手下。
“少主和若尘大人前往青璃西部执行任务,如今虽然已在赶回来的路上,但距离遥远,加之车马劳顿,少说也要五六日光景。”
白衣人望着他沉凝得能滴出水来的面色,话音渐渐低弱下去:“此外,据宫中探子来报,四殿下在天牢中的境遇并不好,尽管有陛下的阻挠,皇后的势力不及刑部,在天牢中有所布置却不难……”
“你说,他们对小慈做了些什么?”
白云萧霍然回头紧紧逼视着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目隐隐泛起赤红,白衣人吓得两股战战,根本不敢有半点隐瞒:
“他们……设法断了四殿下的饭食,还动辄让狱卒前去‘关照’,牢中的其他犯人也不太.安分,不时打扰殿下安歇……”
见他越说越是离谱,白云萧只觉得胸中一股腥气直往上涌,手中元力失控般奔流而出,将掌下的桌几轰作齑粉,而逆血也淋淋漓漓夺口而出,溅落在地面上。
“门主!”
白衣人惊呼一声就要去搀扶他,他却坚决地摆手拒绝,自行撑住墙沿站稳。
这夺口而出的乃是他的一口心血,一时间体内的旧伤此起彼伏,他几乎承受不住强烈的不适,却又生生被心头抽搐的痛感唤醒。
他白云萧自问天下无所畏惧,最大的弱点便是爱女白羽芷,而自从多年前她含恨而逝,一腔热爱就尽数倾泻到了方慕慈的身上。
这是他平日里倍加宠爱,连磕碰都不舍得的外孙女啊,如今竟然被人欺凌至斯,甚至连求援的机会都没有。
何其可恨,何其可恶!
白云萧抚着胸口不住喘息,他此番是动了真怒。
既然方宇对自己拒之不见,他也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受此凌.辱——
堂堂长风门主,若是连自己爱重之人也无法保护,又有何颜面留存在这世上?
他垂下眼眸,掩去情绪的汹涌,暗暗定下了决意:
“传我命令,速速整顿瑶凤城内外所有精锐,明日夜深后潜入九阙宫天牢营救四殿下,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