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二哥这是心急失态,想要将我除之后快了?”
“之前口口声声谴责三哥辣手无情的,可就是你自己啊。”
她的语调没什么起伏,却字字敲打在方舜华的心上,让他的心弦剧烈地颤动。
眼前的场面甚至比杀了他还要更加让人难受,分明胜利的曙光近在咫尺,他多年的隐忍就要获得释放,却终究失之毫厘,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这又让他如何情愿,如何甘心!
“你这逆子!”
方宇袍袖一挥,怒气冲冲地从王座上走下,快步来到方舜华面前,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得子如此,朕当真是愧对青璃人民,有违明君圣德!”
他动了真怒,掌风下去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方舜华白净的面颊上顿时红肿一片,嘴角也被勾破,鲜血丝丝缕缕地渗出来,看上去格外凄惨。
“……您的自我认知不错……”这一记耳光反倒让方舜华冷静下来,他蓦然抬起眼牢牢逼视着方宇,眸光砭骨怨毒,“您确实有违明君圣德,扪心自问,您可对得起我,对得起我的母妃吗!”
高华温和的面具铿然粉碎,现出一具被怨恨不甘腐蚀得丑陋狼狈的躯体,伤口汩汩地冒着血,浑身上下充满了腐臭的涩味。
“我的母妃只是因为不得圣宠,就能被人肆意折辱,挨冻受饿。”
他字字泣血地控诉着:“甚至只是您请来寺院高僧驱鬼这件事他们也能大做文章,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到她头上,再赐下一碗毒药取了她的性命……”
“我的母妃何辜?她不过是个与世无争的弱女子,为何要受到你们这样狠毒的对待?”
“你的母妃无辜,可尧儿他有什么错,能让你毫不犹豫地置他于死地?”
方宇暗叹一声沉沉开口,语声疲惫不堪:“你纵然有再多怨气再多不甘,冲着朕来便是,为何要殃及旁人?尧儿他为人最是为何敦厚,又是你嫡亲的兄长,你怎么忍心……”
“父皇,这件事的答案,您只会比儿臣更清楚,”方舜华嗤笑道,“无权无势就只能被人踩在脚底,有什么委屈痛苦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哪里敢冲着您来?”
“方承尧确实没害过我,可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我最大的妨碍了。”
他与方宇在此处争论不休,另一边骆华卿留下一道元力束缚住方舜华的行动,就闪身来到了陈茗身边:
“方才有人通报说古剑被盗,你能大致感应到古剑的去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