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师父的状况有些不寻常,是么?”
没想到自己心中所想与教主的顾虑不谋而合,晋琰怔愣了刹那,沉吟着点了点头:
“虽说妄自揣测前辈的真意确实有些不合礼数,可今日放浪仙人的关注点,确实有些令人疑惑。”
“往日里他并不会对教主的决策提出多少质疑,可今日不仅数次追问,甚至对古剑剑主的问题倾注了极大兴趣。”
“你说得没错,师父他过往……确实未曾如此重视过古剑的归属。”
纤长的羽睫在面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骆华卿扯了扯唇,眼中却没有多少笑意:“况且人在表里不一时不免会有些下意识的小动作,或许连师父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在询问古剑相关事宜时,总是忍不住摩挲自己的鼻尖。而据我所知,这并非他的习惯动作。”
他明面上不显山露水,实则已经将丘壑子的反常表现观察了个八九不离十,晋琰心中不由得钦佩非常,赞同道:
“教主好眼力,属下佩服,只是不知放浪仙人究竟会向我们隐瞒些什么?”
“师父毕竟于我有教导之恩,即使他心中有所图谋,想必也不至于对我有所不利,”骆华卿喟叹道,“只是他或许也对古剑有所图谋,还要劳烦你们多多关注着他的行动,一旦有任何异状,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于我。”
晋琰郑重点点头,二人返回房中,与其余三人一道将前往玄胤的具体事宜安排落实,便各自回房安歇。
次日早晨骆华卿起了个大早,他身边的陈茗原本睡意正浓,感受到床榻上传来的细微动静,也缓缓睁开了眼。
“怎么醒得这样早,是我惊扰到你了么?”骆华卿在他白瓷般光洁的前额上轻啄一口,柔声道,“若是困就再睡会儿,稍后华尧他们会来继续照看着你。”
说罢他作势要起身,感觉到身旁令人安心的温暖即将离去,陈茗身子一震,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角,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不要……走……”
他依旧是昨晚懵懵懂懂的状态,心中所想只有那人即将离开,仿佛幼兽感应到亲人即将远行,满心满眼唯有无尽的失落与恐惧,不由分说地使出全身气力死死攥住那片衣角,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骆华卿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忍不住幽幽叹口气,拢住了他的手指:“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不必如此担心的。”
“乖,听话。”
他柔长的眼睫扫在陈茗脸上,清凉的唇镀上来,带着诱人心魄的甜美香气:“小明这么好,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