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角度看不清白锦漫的神情,却能清晰瞧见如水般流泻的青丝,细腻光洁如白瓷的前额,挺翘的鼻梁和鸦羽般纤长浓密的睫毛……
以及那色泽浅淡,却被酒水晕染的晶亮润泽的嘴唇。
心跳快得有些失去节奏,他脑海中某些大逆不道的想法愈演愈烈,以星火燎原之势包围了他的理智,大口大口地鲸吞蚕食。
想要……想要和他唇齿相依,鼻息供养。
那人就昏昏沉沉地倒在自己怀中,即使明日清醒后追问,想必也记不清楚具体细节,自己完全可以将这隐秘的快乐珍藏,随意找些借口搪塞过去。
他实在是忍耐太久了。
“少主……我的少主……”每每情动至极,他口中的称呼就会变成多年来一以贯之的那般,仿佛是刻入骨髓的习惯,又似乎是渗入灵魂的本能。
若尘捧起白锦漫的下颌,温柔覆上他柔软的嘴唇。
清凉绵软的触感,夹杂着甘美甜蜜的醇酒香气,几乎是转眼间就让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急促。
白锦漫昏昏沉沉间感到有些呼吸不畅,微弱地挣扎着想要推开他,若尘却不愿遂了他的意,只固执地扣住他的后颈,近乎任性地加深这个吻。
怀中人的动作渐渐低弱,良久,不知是醉酒昏睡过去还是别的缘故,他的身体一寸寸软下去,唇齿微张,竟也细微地回应起若尘的亲吻。
“少主……?”他惊诧地望向白锦漫,却发现对方并没有清醒过来,他感应到的些许回应,怕也只是睡梦中无意识的反应。
“竟是如此么……”淡淡的失落蔓延在唇齿之间,他抬起头,一瞬不眨地凝视着白锦漫沉静的睡颜,拇指指腹沿着他嘴唇的轮廓细细描摹,良久舍不得放开。
他是长风门潜伏于暗处的影,手上沾染着任务对象的鲜血,因此从来也不必顾忌那些斯文礼数,素来随心所欲,任性妄为。
可这一回,他不愿唐突。
纵然要长久的等待也好,持续的付出也罢,若是为了那一人,他也心甘情愿。
“少主,好梦。”
他在白锦漫前额上轻轻一啄,随即抱着他缓步返回了客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