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们前行的速度,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抵达萝会城,届时城中人多眼杂,更加不方便商议此类问题,这里就是他敲定盟友的唯一机会。
他斟酌了片刻,换了个方向继续切入话题:“不知白门主可听过这样的说法,澜蓁古剑是大陆安定之神武,唯有掌握在胸怀疏阔之人手中,天下才得安宁。”
“玄胤大殿下心思叵测,行事狠毒,若是掌握着古剑,必然会为祸天下。然而自古以来最难测便是人心,纵然眼下的二殿下与之相比显得光风霁月,可难保此人遂心如愿之后,不会换上另一副嘴脸……”
稀薄的红晕漫上白锦漫的脸庞,被酒浆润泽的唇角弯起,他轻笑道:“未来会如何发展,确实谁也说不清楚,然而在背后这样妄议自己的盟友,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萧如赋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还待分辩些什么,白锦漫已经放下了手中空空如也的酒碗:
“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未来如何应对,不妨到时再议。酒已饮尽,夜色已深,明日还要早些赶路,在下就不多挽留萧将军了。”
“你……”
萧如赋神色愈发阴沉,薄唇紧抿,隐隐有发作的态势,此刻却从远处悠然传来一声唤:
“门主,我们去前方探查了一番,大雪尚未封住前方的道路,明早应该能够直接通行。”
“如此甚好,今夜辛苦你们了。”
白锦漫微笑凝视着朝自己走来的若尘,将酒碗放在酒坛边,缓缓撑起身来。
眼见着身边的闲杂人等越来越多,萧如赋也认识到这件事只怕很难继续谈下去,尽管心中不甘,也只能收拾好了残杯空坛,告辞离去。
他的背影映在若尘眼中,清凌凌的森凉一片:“此人方才是在找门主的麻烦?”
“你乱猜些什么呢,”白锦漫失笑道,“咱们现在怎么说都是明面上的盟友,即使他有别的打算,也不会蠢到现在就撕破脸皮。专程来找我,应该是为了争取长风门的支持。”
若尘的重点却全然不在他的话上,视线一刻也不移地停留在那愈发粉红的脸庞上,语调显得有些危险:“您又喝酒了?”
“这样明显么?”
白锦漫疑惑地搓了搓脸,感受到指下肌肤的温热,不由得哑然失笑:
“还真是……太狼狈了。”
说着说着晕眩的感觉侵袭而至,他身子微晃,眼见着有些站立不稳,若尘立刻地搂住他腰身,让人半靠在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