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还有人暗传这二殿下是四殿下的幕中之宾,多年前便打定了主意要做青璃的驸马以求腾达。
骆华卿捏着杯盏,笑意盈盈,却没得半分到眸底。
在旁人眼中,自己与方慕慈的这一门亲事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如今欠缺的只不过是个名头而已。
毕竟青璃依旧是名义上的大陆霸主,方慕慈更是世传的古剑剑主,天横贵胄,若非与他私相授受,又怎么会举国之力相助他这个孤立无援的落魄皇子?
若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等到击退了骆骞和萧如赋等人的队伍,他顺利入主玄胤,只怕用不了多久,赐婚方慕慈的圣谕就会落到自己手中。
可他会坦然接受这一切吗?
唇边的笑意渐渐转冷,骆华卿心中自有计量,也不便提前说给他人听取,索性顺水推舟道:“明殿下既然如此说法,想必心中已有计较。更何况,在下不过是一介落魄皇子,能得到四殿下垂青已是三生有幸,又哪里敢希求更多呢?”
“二殿下谦虚了,”明长晔与自家父皇交换了一个眼神,举杯笑道,“在下倒是认为殿下大有可为,只需静候佳音即可。”
“如此,便承明殿下吉言了。”骆华卿仰头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与身边的其他宾客攀谈起来。
而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他身后的陈茗听着二人的对话,一双眼眸幽幽地沉了下去。
是了,再怎么避而不谈,骆华卿与方慕慈之间的婚约也已经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在青璃众人眼中,骆华卿不过是敌国玄胤的落魄皇子,若非和方慕慈关系匪浅,能够确认他心思纯正,方宇必然不会答允出兵;
更有甚者,澜蓁古剑是琼州大陆王气所在,骆华卿的剑主身份暴露之后势必会遭到其他国家的汹涌反扑,最稳妥的方法也就是和方慕慈联姻,集两国之力为自己保驾护航。
其间的道理他都懂得,可心底就是克制不住泛出苦涩,仿佛能看到那人一步步被拽离自己的世界,而他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血流成河。
陈茗伸手抵住胸口,面色苍白如霜。
“殿下,我身子有些不适,想要先行告退。”他在骆华卿耳边低语。
“怎么了?是伤势又反复了?”骆华卿担忧地瞧着他的面色,“不如我送你回房休息?”
陈茗摇摇头:“没事,我就是有些不胜酒力,出去透透风就好。殿下你毕竟是座上宾,提前离开也不太好,我能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