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爸爸租下12层其余的房间开办免费的补习班,消息一传出去,2号楼的产业最先卖出去。
大家受了邢家上十年的恩惠,在邢爸爸去世后,对邢可也格外客气些。
2号楼推选名意代表时,就算是坏脾气的业主,也表示相信邢家的人品。
再加上小宝奶奶不断上下游说,帮邢可打响名声,代表一责就落在邢可肩上。
到了最后,邢可想推也推不掉了。
如果早知道来收2号楼的人是凌到,邢可说什么也不肯出面。
现在凌到来兴师问罪,邢可只能妥妥的背着锅,在他面前,叠成了一个负物的蝜蝂。
“我哪有那么牛逼,能妨碍你做生意?”邢可被压得走不了,试着辩解,“业主们的意见统一不了,才拖到现在没解决2号楼。”
凌到冷笑,“你少在他们面前整治事儿,他们会统一不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他们面前整治事儿了?光凭你个人喜好在这里污蔑我,是男人?”
凌到一掀手臂,撞得邢可手肘痛,说:“你们前后开了两次会,有业主提出来不要产权房,只要八十万拆迁款了事,你还去劝人家再考虑下?”
“那是小宝奶奶!老太太想拿这个钱去买保健品,不顾儿子儿媳的反对,他们家里人拜托我做做思想工作,每天都来说,我只好在这个节骨眼上拦了人老太太一句!”
凌到提着邢可到跟前,“跟你说话浪费时间,你给我记着,这事最迟不能拖过一个星期,你最好劝动2号楼都签字,要不就换讨债公司上手了。”
邢可嘲讽地笑了,“你牛逼你上,让黑道来也行,我没办法。”
凌到不听她的,用空的那只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低声说:“记住了,嗯?”
他的脸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让邢可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
脸上的线条太冷峻了,就算是熟悉的颜,也会具有侵略性。
回头要走的时候,凌到又想起了什么,说道:“给你提个醒,再举报我跟黑社会勾结,欺行霸市时,别忘了做得干净些。”
邢可不自然地低了低头。
那是放《超能陆战队》时,凌到不陪她看电影,去请工程部的人吃饭,她等了很久都没回音,干脆把心一横,用微博小号举报在海捞公馆前有黑道背景的人聚众滋事,打压旁边的排挡生意……警务公众号私信回复,需她实名举报,她立刻下线不了了之。
她对凌到做过的任性事儿,真心不多。
和现在凌到施与她的伤害一比较,也算不了什么。
不知为什么,邢可的头突然痛得厉害,她捧着前额滑着墙坐了下来。
凌到还没走出门,手放在了把手上,问她:“怎么了?”
邢可抬起头,鼻子里有两管血流下,脸色变得苍白。“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
凌到考虑了一下,是撇开头走掉,还是回去看看她。
邢可的脑袋里嗡嗡乱响,突然又让她听到了那个陌生的声音,唤了一次她的名字:“小法?”
她捧着头到处去找,声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房间里除了凌到,没其他人。
而凌到本人,是不知道她这个小名的。
“小法!”呼唤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邢可陡然记起来了,是谁在叫她,又是谁能让她感受到“伤害”。
她有点害怕,扶着墙站了起来,靠在角落里不动,手足无措。
凌到走过去扶住了她的手臂,问:“到底怎么了?”
“你走吧。”邢可随手用原来抆泪的纸巾抆去了鼻血,忍着痛说,“说不定是我装的。”
凌到真的放了手,朝门口走去。
木板门被一股力道从外推开,呼的一声,竟然还带着一种柔风。
凌到在健身时练过自由搏击,对空手道、跆拳道、柔术等有所涉及,他一看进门男人的形态,就知道对方是个懂武道的。
那人的右手推完门后,还没有放下去,是无极的起手式,既文质彬彬,又暗含霸气。
凌到想起来了,他叫时正。
时正穿着黑色立领西服走了进来,身姿挺拔,很是衬出清峻风骨。
他看都没看凌到,径直走到邢可面前,说道:“站出来一些。”
凌到冷冷瞥了一眼那俩人,走向了门。
门竟然锁死了,外面的小陈跑开去找钥匙。
留在角落里的邢可无奈地说:“见到时先生就头痛,实在不敢站出去。”
时正不置可否,扶着邢可的手臂,将她牵出来放在自己身边,再抬手推拿了几下她的后颈,给她止了血,还细心观察着她的脸。
她的眼角、下巴都有红印子,看得他眼色一沉。
时正递上折得齐整的手帕,“我上次的提议,你为什么不考虑?”
邢可根本不记得他对自己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