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给了三节晚自习都憋不出一篇800字议论文么。
杜皮嘿嘿,“自从我当了课代表后,孙子——同学们写作业可快了。”
邢可无语。
杜皮入校那天,前课代表哭兮兮跑来找邢可,强烈要求退岗,邢可问了半天都问不出个所以然——全班同学都害怕杜皮,对他欺负课代表的事情集体噤声。
杜皮自荐成为课代表,经常朝办公室里跑。
此后,同学们背书、交作业都变得很勤快。
邢可好生安抚了一番前任课代表,对杜皮的小把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办法,杜皮后台太硬了。
接收插班生本是班主任的事儿,校长和年级主任却把人领到邢可跟前,跟她说:“小皮是省厅巡视员保荐进来的,点名要你,你给好好栽培下。”
所谓省厅关系,就是万历集团里的门路,邢可根本没心思去摸清杜皮来历,他倒是很直接地说了,“我是正哥派来的,要跟着可老师好好学习。”
邢可秒懂,但因前面与杜皮有些龃龉,对他还是疏远些。
杜皮却熟门熟路来刷存在感,对着邢可的手机瞄了下,说道:“赫,原来是凌总呐,可老师正忙着改作业呢。”
邢可这才发现手机视频还连着,伸手去掐,杜皮赶急着说:“正哥等会儿来接你吃饭,作业就先放一放吧。”
嗡的一下,没听到邢可说什么,视频已经黑了。
凌到已经看懂,时正收服了杜皮,还把杜皮塞到了邢可身边,这手脚可真快的。他才稍稍反应过来,时正都选好助攻了,不冷不热喂了一口狗粮过来。
他想都没想,再去打邢可电话,问她要时正的私人号码。
他觉得这个电话很必要,一是可以旁敲侧击弄明白,时正与她的私密关系到了什么程度,会不会把号码给她。二是找时正约第二场格斗,光明正大赢他一次。
可是邢可已经把他新号拉黑了,微信也是。
凌到把解聘书交给快递员带了回去,半躺在沙发里抽烟。
胸口闷得慌。
他自嘲的想,自找的,又不是非她不可。
但有些事就是这么无奈,他总是能碰见她,稍微变好一点,整个人就像是剥了一层茧衣,白得透亮,照样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慢慢回味起,以前她的颜值和温柔体贴来。
还没理顺感觉呢,秘书推门传达,“乔总来了。”
表嫂乔言穿着新款秋装走了进来,助理帮她拎着包,她亲自提着一袋药。
乔言笑着说:“路过来看看,甭管我。”
凌到立刻坐了起来,吩咐秘书去加热纯净水端来。
乔言又笑,“哟,这么贴心,比你哥强多了。”
凌到的表哥近几年视力严重退化,就将公司全权交给妻子打理,他在家里遥控指挥。
他们夫妻俩也是地王出身,这次参与了凌到公司标来的项目。
乔言趁着取药的机会,顺道过来督促下项目的进度,也是合情合理。在家里时,她怕自己老公担心,平常也要避着他打电话问问凌到,为什么开发区的工程进度又慢了。
这次凌到报喜不报忧。乔言说:“2号楼如果能搞定的话,那看来小可帮了忙嘛。”
凌到不得不承认,“反正没当钉子户。”
乔言问:“工程要上正轨了,你怎么还是一副不爽样儿?”
她眼睛毒,看得出来刚进门时,凌到躺倒在沙发里的颓唐样子。
凌到认真考虑了下,多少给表嫂交代了些需要她知道的东西,“我做了混账事,冤枉了邢可,现在再想跟她好好说上话,有点难。姐你要是担心拆迁的事会反悔,直接找她吧。”
乔言又是笑,“我担心什么呢?工程你出大头,我跟你哥出了小头,要急也是你急吧,我看你别想通过我,去联络小可,要我说,闹到今天这个局面,是你自找的。”
凌到心里早就认栽了,笑了笑,没说话。他忍了一会儿,还是委托表嫂帮他忙改善下和邢可的关系。
说到底,表嫂跟邢可的交情不简单。俩人都是w大中文系毕业,小时候又在一起接受过私塾教育,既是校友关系,又是师姐妹的情谊。
乔言有言在先,“后面我帮你把人请来了,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你什么时候请?”
“两天后,趁着鱼鱼生日,她一定会来的。”
“嗯。”
出门前,乔言问:“你家的光光小姐,什么意见?”
凌到无奈地捏捏眉心,“我跟她没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乔言夫家和凌家都在半山湖公寓区里,虽说隔了两里地,但由于旁边没有别的人家,他们算是近邻,节假日走得勤。她偶尔听到些八卦,再加上从老公嘴里掏出来的消息,基本可以断定,储光光是横插进来,专门赖上凌到来事的,撅开了她家的小师妹。
她很想为邢可说上两句,老公就要阻止她,叫她别管,让凌到处理。
早知道转来转去最后还是要她出面,一年前就该插手了呢。
乔言讥笑完凌到,揣着一肚子意见和主意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