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翠珠嫁入赵家,与廖氏同一屋檐下,能和平相处最好不过,要是,不能……
珍珠看着廖氏抱着孩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说到底,还是得翠珠自身立得起来,软趴趴的性子,走到哪都是受气包的份。
把剩下的糖饼,给阿云包了起来,让她都拿了回去。
阿云道谢后,笑眯眯地捧着糖饼走了。
珍珠和潘雪兰把案几抬进了院子,然后掩上了院门,隔绝了看热闹群众的视线。
堂屋内,众人正聊着火热。
赵文强知道姚浩然是镇国公派来的校尉时,一颗心突突乱跳。
镇国公呀,就算他这等偏僻小地方,都知道这么个大人物。
胡家上辈子是积了什么福呀,结识的人物一个赛一个厉害。
他和赵柏铭都有些战战兢兢地赔笑着,胡老爷子满面红光,孙女和孙子都平安归来,又得镇国公特地派人一路护送,给胡家增添了不好光彩。
罗璟挑了些路上的见闻,以及京中发生的事情,讲与老爷子听,胡老爷子听得入神,不时还感叹几句,赵文强与赵柏铭陪衬着,不时跟着感慨几句,姚浩然不急不缓地喝着茶,偶尔用余光打量着胡家的陈设,以及倾听几人的谈话。
“安台县是大夏国有名的风筝之乡,种类繁多,造型精巧,每年都有很多世家去定制风筝……”
“离安台县不远,是制作灯笼出名的莅阳县,各种灯笼,那里都找得到……”
“京郊的大恩禅寺,与圳安县的清延古寺,都是大夏最有名望的寺庙,主殿的佛像都是镀金的,还没进去,已经佛光耀人了……”
“……”
王氏和李氏看着摞满炕的东西,脸上的表情一愣一愣的。
打开裹着的包袱,一匹匹华丽的绸缎差点闪花她们的双眼。
“这,是买了多少匹绸缎啊,这么精美的缎子,很贵的吧?”王氏小心地摸了摸缎面,都是她从未见过的缎面,一看那就价值不凡。
“……”李氏惊讶得瞳孔都放大了,古香缎、妆花缎、织锦缎、织金锦、花素绫、素软缎、云锦,都是世家贵族里,惯用的面料,再看如此鲜亮的花色,应该都是近年的新款,单这十几匹绸缎的费用,最少都在二百两以上。
王氏又解开了另一个大包袱。
里面是各种皮料,雪白的狐裘、灰白的银鼠皮、紫色的貂皮、玄色的狐皮、带纹路的猞猁皮毛,扎得整整齐齐。
王氏与李氏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的震惊。
都是贵重的皮毛,除了银鼠皮,狐皮、貂皮和猞猁皮,普通百姓根本用不起。
“这些是买的还是别人送的呀?”王氏犯愁。
“珍珠,应该不会买这么贵重的皮料吧。”李氏也不敢肯定,她这闺女行事向来不同常人。
珍珠走进屋子的时候,她们正一一把堆放的包袱打开,一件件精美贵气的衣衫服饰摊满床上和炕沿。
“珍珠,你来得正好,这些衣裳和布匹是你买的么?”王氏拉过珍珠,指着散落一屋的东西。
“呵呵,奶,当然都不是我买的,是国公夫人送的,呐,衣服也是她们府里的针线房,帮忙赶制的。”
珍珠拿起那件玫红色镶貂毛织锦披风。
“难怪了,这手工,可不是一般人能制出来的,国公府的针线房,个个都是女红高手呢。”王氏稀罕地摸了摸披风。
“珍珠,为什么,国公夫人对你们这么好?”李氏忐忑的问道,女儿身上的锦服,头上的金钗,可都价值不菲呢。
珍珠笑笑,随手把披风丢到床上。
王氏见了,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这么贵重的衣裳,哪能这么随意丢放,她忙把披风小心折起。
腾出了床上的空隙,珍珠坐了下来,拉着李氏也坐好,然后把去的路上救了镇国公世子的事情说了一遍,以及她们在镇国公府借住几日的事情,挑一些能讲的,都告诉了她们。
最后还说道,太子被刺身亡,以后不会再找胡家麻烦,家里不必再担惊受怕了。
李氏的脸色却没转好,她狐疑的看了一眼珍珠,心中有些隐隐地忧心,女儿坚持去了京城,说是去看望尤四小姐,可是,她哪里会不知,根本是珍珠的借口。
她一直很担忧,怕珍珠不知天高地厚,去京城惹出什么事情来。
前几日,刘掌柜亲自登门告诉他们,珍珠姐弟还有几日即将回家,还暗示太子已经威胁不到胡家了,所以,把守护的护卫都撤了回去。
没想到,太子居然被刺身亡,这,与他们进京,无关吧?
李氏不敢朝那个可怕的方向想。
珍珠把堆在地上的首饰匣子搬到了桌子上。
打开其中一个,金灿灿地首饰璀璨生辉。
王氏和李氏惊得嘴巴大张。
“嗯,这是我在京城的金满玉银楼买的首饰,这套应该是给娘的。”
珍珠把匣子放过一边,翻出另一个古朴厚重雕鹤纹的首饰匣子,打开一看,一整套的点翠嵌宝石蝠蝶花卉头面,做工精巧,雍容大气,很适合长出一头乌黑秀发的王氏。
“奶,这是我和平安一起给你挑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王氏楞然,看着满匣子金光闪闪地首饰,有些不敢置信,这一套首饰,加起来至少的二三百两银子吧?虽然,长贵家这几年攒了不少家底,可也经不起珍珠这般花呀。
当然,首饰确实很好看,王氏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精美贵气的头面,这两年,李氏给她挑过几样银首饰,金的也有,都是些小巧份量轻的,比如耳环、戒子或者挂坠,她自己也添置过几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