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朝她笑笑,抱起平善,下了炕。
“走,去我房里,我给你买了不少东西,还有国公夫人送了很多簪花,你去挑一些喜欢的。”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翠珠指着满桌的数出来的碎银与铜板。
“把数好的银子放进柜子里,那里有把锁,下午发放年礼的时候再拿出来。”
“哎,好。”
把平善放到李氏屋里,与秀珠一起玩耍,她和翠珠去了她的房间。
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双鸾雕花的楠木匣子递给翠珠,随后又捧出一个散花锦缎子包裹的大包袱。
两人把东西放在炕上,“二姐,打开看看,我和平安挑的,嘻嘻。”
翠珠小心的掀开盖子,金色的光芒直直没入眼底,闪得翠珠的眼睛都花了。
珍珠正忙着拆开散花锦的包袱,眼皮都没抬,“二姐,你试试,并蒂莲的花样还是挺好看的。”
何止是挺好看的,那么精美贵气,翠珠惊叹的捂住了双唇,这是送给她的?
“你的首饰比较精巧秀美,伯娘的那套份量足一些,奶的就比较稳重大气,唉,总算拆开了,她们打的疙瘩也太紧实了。”
散花锦一掀开,满包袱的簪花滚落下来。
翠珠眼睛睁得老大,五颜六色的各种簪花散落了满炕。
各种高档绸料制成的簪花,绢花、绫花、绸花、缎花、珠花等,色彩艳丽,栩栩如生。
“艾玛,居然这么多花,国公夫人是把仓库都清空了么?”珍珠啧舌嫌弃,在现代见过了各种高档的假花,这些簪花,也就那么回事了。
而且,往自己脑袋上插一朵假花,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从花堆里拿起一朵碗口大的红牡丹,额滴神,需要多大的勇气才敢往头上插呀。
“二姐,你看上哪些,自己挑啊,要不,我可都送人了。”
翠珠眼睛瞪得更大了,她颤抖着声音道:
“你不是说,这些都是宫里御赐的么?怎么可以都拿去送人?”
“不拿去送人,留着自己戴呀?我可不喜欢头上戴花,你喜欢就多挑点,剩下的,看谁喜欢吧,要是没人要,就当年礼送人好了。”珍珠嫌弃的推了推满包袱的假花,咦,里面夹杂着一些珠花,倒是挺好看的。
她把珠花样式都挑了出来,小粒的珍珠宝石串成各式的珠花,比纯粹的绸缎花好看不少。
翠珠见状,也不纠缠了,忙帮着把里面的珠花挑出来。
“这些珠花比别的簪花贵重些,珍珠你都留着。”
“……”
她才不是因为珠花贵重,才把珠花挑出来,是她真不喜欢假花而已,不过,她也懒得解释。
“二姐,这个你戴应该好看。”
粉色小珍珠串成的玉兰花,样式简单,却很有韵味,她朝翠珠的发髻上插去。
“不错,不错,这个也好看,嗯,还有这个,这个……”
挑挑拣拣的选出了二十多支珠花,齐齐堆到了翠珠面前。
翠珠大惊失色,把头摇得如拨浪鼓似地,坚决不要。
两人一番拉扯,翠珠最终收下了十支珠花,外加二十朵绸缎花。
抱着满满一匣子首饰,翠珠犹豫再三,最终忍不住出声,“珍珠,这些都是宫里御赐的东西,你还是别轻易拿去送人。”
珍珠冲她摆摆手,“没事,国公夫人说了,好多大户人家也都拿去赏赐小辈或送给亲朋,没有什么忌讳的。”
“……”
你也知道那是大户人家的做法,咱们小门小户的,哪里能和人家比,翠珠眼角抽搐的瞪着她。
偏生珍珠不以为意,只随手把看不顺眼的绸缎花都拨过了一边。
翠珠心疼的直抽抽,败家的丫头呀,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恩赐,她随随便便的就想拿去送人,不行,她得告诉奶去,让奶来说她。
京城,三皇子府内。
芳华院已经低调多日,实在不似罗侧妃的风格。
以往接近年关是时候,她总会姿态高调地,以帮忙为借口,抢着打理内院的中馈,今年却悄无声息,没有一丝动静。
甚至素日里的日常请安,都借口生病一直不去。
前去探病的嫔妃,如数被挡在了院外。
她跟前最得力的白嬷嬷说,侧妃得了风疹,短时间内见不得风,所以暂时无法招待各位妃子。
三皇子韩轶倒是能进院子,不过,罗侧妃隔着门窗给韩轶见了礼,歉意十足的陪了罪,说是风疹之症有碍观瞻,实在不适宜见人,请殿下原谅云云。
韩轶很是怜惜,特地找了诊治的太医问话,太医回道,罗侧妃患上的风疹比较麻烦,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才能慢慢消除病根。
风疹的症状确实会对皮肤照成伤痕,罗蒨又是出了名的爱美,不愿意见他,也能理解,韩轶没有再去芳华院,只吩咐了太医好生诊治,便忙别的事情去了。
年底,最是忙碌不过,太子还没发丧,整个朝廷陷入一种微妙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