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几年思念母亲,身体本来就每况愈下了,她居然还来个临门一脚,难道她真的以为侯爷只能有她一个正房夫人不成。”
“二夫人,后面若是后面娶的继室,那在原配面前得矮半个头呢。”桐花小声的跟仁杞解释着。
“那年纪轻的,身体好的,生下几个嫡子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侯爷如今也才四十五呢。”仁杞不以为意的说到。正好也到了正院,众人整理下衣装和表情,进了院子。
“妾氏给夫人请安。”众人给夫人行礼请安,这时大夫正好出来,夫人不愿在外人面前继续败坏自己的名声,就让众人起来了。
“老国公年纪大了,是因为太过生气,一口气没有缓过来才导致的昏厥,如今梗在心口的那口气已经发散了一些,情况有些好转,不过还是要好好休养,否则就危险了。”说完大夫让小童去药房抓了药,又回房给老国公按摩扎针争取把那口气给彻底发散开来,让老国公缓解胸闷的情况。
“阿公,阿公。”团哥儿带着川哥儿和岳哥儿进了主院就焦急的喊了出来。“大夫,我阿公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团哥儿紧张的看着大夫。
“卫大人不用着急,只要好好休养,别让老人家累着气着,就无碍了。”大夫恭敬对团哥儿说到。
“大夫客气了,伯木当不得大人这个称呼,这不爹爹戍边不在府上,伯木身为长孙,不得不出来处理这件事情。”团哥儿听了大夫的话渐渐冷静下来,和大夫客气的说着。
“师傅,药配好了。”这是小童拿着药和药房给团哥儿。
“都是疏散的药?”团哥儿大略的看了看,“我记得我阿公他老人家不曾有咳疾或是发热啊?”
“卫大人果然博学,老国公确实不是因为咳疾才导致的胸闷,而是因为年纪大了,突然受到大的打击,一口气没缓过来,咽在心口所致,这药方是为了发散老国公心中堵着的那口气。”大夫笑着给团哥儿解释着药方。
“有劳大夫了。”团哥儿对大夫郑重的行了一礼,然后把药方交给岳哥儿,叫他亲自去煎药,自己亲自把大夫送出了府。
“我来的时候已经写了家书给父亲了,让父亲回京。”团哥儿送完大夫后,回了正院的堂屋,冷冷的对夫人说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的嫡母,你们兄弟几个进了府对我视而不见,如此没有规矩也就罢了,还用这种态度,小心出去让人看到了说是因为没人教导所致。”夫人冷嘲热讽起来。
“哼,夫人还是担心担心念姐儿的事情吧。”川哥儿黑着脸看着夫人说道,川哥儿毕竟是在战场上真正历练过的,黑着脸的时候,身上的杀伐之气马上显露出来,让夫人有些害怕。
“您以为您是谁?”团哥儿终于忍不住了,决定今天直接爆发出来,“您又把皇上当成了什么!”
“您觉得陛下会把一个有忤逆自己旨意的母亲的姑娘指给自己一直看重悉心栽培的长子吗,你以为陛下是有多少空闲心思给自己找堵啊!”团哥儿站起来看着夫人沉声发问,“就算陛下不愿多说,答应让念姐儿参选,您觉得长皇子殿下会允许自己的妻子身上有叛臣贼子的污点,来影响自己的将来吗!”
“你!我钟家不是叛臣贼子!”夫人被团哥儿的咄咄逼人吓到了。
“你们钟家不是!哈哈哈,你去外面问问,京中人人皆知,文国公钟家乃当年反王江南王的党羽之首。”
“你胡说,若是这样,当初陛下为什么不把我钟家满门抄斩。”
“只有你才这么忘恩负义,陛下要顾及先帝的颜面!你父亲是当年的顾命大臣之一!”岳哥儿真的是觉得夫人没有救了,当初给自己留着钟家这个污点确实是正确的,可是留下这个拖油瓶,真心是个错误。
“好吧,就算像您说的那样,钟家不是叛臣贼子,如今钟家已经没落了,念姐儿如今只有靠着定国公府这一方势力了,已经大不如前了,您看看京中,比念姐儿身后势力大的,可不在少数,凭什么一定要选你这个不上不下的呢。”团哥儿平静下来,直接说出了家里的现状。
“当您决定不顾国丧期一定要把寿姐儿定给钟家的时候,您就让念姐儿永远失去了嫁入皇家的机会和资格,”团哥儿看着夫人的眼睛,“您以为您只让寿姐儿身上有了污点,可是您不要忘记了念姐儿也是卫家的女儿,她身上的污点只会比寿姐儿更重!看看念姐儿身后都有些什么人!忤逆圣旨不顾先帝孝期强行定下婚事的母亲、依靠先帝的庇佑实际是支持反王的外祖!你自己说,从来不允许有错误出现的天家,会迎娶这样的儿媳吗!”
“这…这…”夫人听了团哥儿的话,委顿在了椅子上,“我没想到过,我只想…我只想…”夫人有些无措。
“念姐儿摊上您这样的母亲,真是要有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的准备。”川哥儿再在夫人心头插上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