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替你妹的身_20(1 / 2)

“没什么,”明虚叹了口气,“现在山下局势也逐渐明朗了,你可有什么新想法?”

“想法自然是有的,”苏怀瑾一笑,站起身来,将右手背在身后,“魏廷眼看已是苟延残喘,如今义军中可堪扶持的势力也不过三方,不管何方得胜——最多一年,京城便该被攻陷了。”

明虚一惊:“这么快?西北十万大军才刚刚撤回来,这些人常年在边关苦寒之地与戎人为战,就算义军战意高昂,恐怕……”

苏怀瑾摇摇头:“西北军可远没有常人想象那般悍勇。这些年我对西北关注最多,那地方早被蛀虫侵蚀一空,多年来全靠荆御关城高防厚,和对戎人的暗中摇尾乞怜——单说人数,西北军现在便恐怕连五万都凑不齐。”

“差那么多?”

“没错,”苏怀瑾看向殿门外西北处青蓝色的天空,“吃空晌、暗地里构陷角力,朝中又是风起云涌相互排挤,这么多年下来,能剩下一半已经算不错了。”

“……”

“而且那些人早习惯了消极怠工,临阵脱逃练习得比冲锋陷阵不知道熟练多少,朝廷气数已尽了……现在我们要想的是,那一方势力最值得支持。”

“……”明虚无言以对,过去的时候,苍然派上下俗务关系全靠他来处理,谢长风虽始终没有入道,其仙风道骨看上去却比满山的道士都更浓几分,他完全不明白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弟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样,简直像在红尘中洗练已久,一双眼睛看着清透,细细去瞧,却深而不见底。

苏怀瑾也没指望他去回答,苍然派这些道士避世惯了,即使是其中最具烟火气的明虚,也总有一股子世外之人的清高与天真,不过这样……总也比各自都心怀鬼胎深不可测好上许多。

明虚踌躇了一下,转移了话题:“元儿那边怎么样了,还在跟你闹吗?”

这回轮到苏怀瑾叹气了。

谢元是他精心调|教培养起来的孩子,这八年来,不止武学功夫,他也在利用各种条件不断地向小徒弟灌输天下大局、权谋之术,他可不希望将这孩子教成满腹天真想法的圣父,那样的人在这乱世,很难能活得自在。

这些东西他从未耳提面命地与谢元说过,也从没有手把手地教过他要怎么处理问题,他教给谢元的是那种纵观大局的思考方式,是能让他在处于任何劣势当中都能游刃有余的思想。

可他没想到的是,对谢元的培养似乎过于成功了。

现在那孩子也不过十七八岁,却似乎已经不耐烦继续待在枯燥寂寥的山上了,从上月开始,就坚持要下山入世。

苏怀瑾倒也不是不让他下山,当年谢长风可是十五入世,在这个年代,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但谢元想做的不是一般的事,在学识渊博的师尊教导下长大的他,根本不满足于小打小闹的快意恩仇,他想做的,是参与到这个群雄并举的时代中去。

换句话说,这小子要去造反。

如今时局动荡激烈,三大义军势力也已经基本成型,且势均力敌,这意味着谢元不管选择加入哪一方,都将会把脆弱的平衡打破。

除非他隐瞒自己苍然首徒的身份……但那样的话,徒弟控的苏怀瑾又怎么可能放心。

他摇摇头,把手串放进袖中收好,无奈回道:“可不是……昨天晚上竟跟我喊起来了,我叫他复练三百次长风剑以平心静气,这不拗着脾气,到现在都还没休息。”

明虚愣了愣神:“这孩子的性格……你且看着些,别让他伤了身体。”

“我自省的,”苏怀瑾往门外走去,“今天不见客了,我回去与元儿好生谈谈,兴许能商量出个章程来。”

“快去快去,”明虚推他后腰,“他耍小孩子脾气,你别也跟着瞎闹,元儿也不是不懂事,你跟他分析局势,他一向最听你的,想来不会针锋相对。”

苏怀瑾苦笑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出到殿门外提起轻功,飞快往后山竹屋处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