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蜘蛛洞一段距离,傅霏洛才敢问出口,「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里只是直视着前方,彷佛刚才经历的惊险关头不过是稀松平常的小事,淡然道:「……没什么,栽进情关的母蜘蛛都是那副样子。」
「情关?」傅霏洛促狭的看了他一眼,「那你就让她过了呗?她的情关不就是你吗?」
闻言,胡里翻了个白眼,「不是。」
「那她为何叫你情郎?」
「她说的情郎不是我。」
「不是你?」傅霏洛惊讶地扬眉。
胡里深深的用鼻子叹了一口气,「她说的,是百年前一个叫墨情的人类男子。他们两人相识已久,亲昵无间,因此取后面一字,称做『情郎』。」
傅霏洛被胡里给搞糊涂了,歪着头思索,「既然……不是你,那她为何会攻击我?」傅霏洛还以为梅琅喜欢胡里,所以才见不得胡里身边有异性。
「……说来话长。简单说,蜘蛛是一种本能很强的生物,无法克制本能的她们一但坠入情网,往往会将最深爱的人吃干抹净。所以不管是过了还是没过情关的母蜘蛛多半都疯了。」
傅霏洛一边思索一边试图厘清条理:「这吃了爱人之后伤心欲绝,疯了还能理解……但为何没吃也疯?」
胡里又用鼻子叹了口气,「因为本能的慾望太过强烈,所以神识不停在疯狂导致的幻觉与现实中切换,即便没全疯,也是状态时好时坏。」
胡里的话让傅霏洛想起最后在梅琅眼底看见的那抹寂寥,不由得叹了口气呢喃出声:「怪不得…她是那种表情……」
听见傅霏洛的喃喃自语,胡里只是撇了她一眼,像是也坠入了思绪,迳自向前行。
快走回禹方时,天色已大亮。两人暂时在距离禹方不远的废弃庙宇中暂住。一进庙里,胡里就窝进里头的房间闭门不出。
傅霏洛打理好环境后,猎了兔子回来,煮了个叁杯兔肉。然而平时放饭时间都准时出席的胡里并没有出现,让傅霏洛心中不禁有些担心,于是敲了敲门,出声喊道:「大仙,你还好吗?」
然而没听见房中任何动静,傅霏洛皱眉,推门进去,却感觉到门后堵了一个东西,胡里的声音这才响起:「无事,你不是还要去给薛子逸做什么?一边忙你的去。」
傅霏洛皱眉,举手想继续推开门,但又犹疑的放了下来,将话憋了一憋,还是忍不住开口:「可是我感觉你不太对劲。」
依稀听见胡里在门板后嗤了一声,「……哪里不对劲?大爷我好的很。」
「少忽悠我了,我又没瞎,都看见刚才你浑身是血,那还能坐视不理,我才真是狼心狗肺。」傅霏洛顿了顿,「我之前也和逸兄学过基础包扎,不如我给你包扎吧?」
只听见胡里的声音又冷了几分,「不用,大爷我处理好了。况且就你那些皮毛?我看连蒙古大夫都称不上,你不怕医死人,我还怕被你医死。」
「就只是包扎止血,缠起来不就好了,哪还能医死人?」傅霏洛发出抗议。
「省省心吧。大爷我要睡觉,滚吧你。」门板传来摩抆的震动,似乎靠在门上的就是胡里的身体。
「……不对。你真的不对劲。」
胡里被傅霏洛叁番两次的质疑弄得无奈:「咋了?到底又哪里不对?」